虧,但被這麼個女流小輩反套了圈子,卻是頭一回。

不說長孫夕在知道遺玉送了那麼些大夫上門給她著病是驚喜還是氣惱,遺玉這會兒正在鬱悶中。

從四月中受傷到現在,她有大半個月都沒能好好洗澡,雖說每日擦身洗頭,但時間長了難免覺得身上彆扭,就在這渾身難受的節骨眼上,她時頭不淮的月信又突然來訪。

這下可忙壞了一屋子的侍女,端水、更衣、換褥、挪地方,折騰了一個上午才休。

這時候女子葵水,家境一般的是用草灰褲帶,條件好的是用布條來墊,魏王府裡更是高階,上等絲錦疊成厚厚的小包縫在小褲裡頭,髒一個丟一個,直著得遺玉都有些心疼。

“難怪我前幾日脾氣不好,”下腹習慣性地作痛,遺玉歪在湘妃榻上,懷裡摟著一隻軟枕捂住肚子,平彤就在一旁盯著她腿腳,免得她亂動。

說實話,見遺玉來了月信,平彤比她更鬱悶,她算著遺玉小日子,本來還因為她遲了七八天暗暗欣喜,想著能有個什麼喜訊傳出來,到頭是空想了一場。

“廚房裡熬了鹿茸片粥,您是先吃午膳,還是先喝點?”

“我不餓,待會兒再吃。

遺玉打了個哈欠,身下難受想轉身,平彤連忙伸手把她給扶住了,同平霞兩個仔細託著她左腿翻了個,叫她側躺著。

“那您再歇會兒?前院有盧伯幫忙照應,不會出岔子。”

“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前,遺玉還不枉叮囑,“盯著長孫家那邊動靜,若是他把人請出來了,就再給我送過去一批,不能叫斷了,錢就先從庫裡支,讓盧東同劉總管說,回頭我再給補上。還有,一華若是回來了,你便喊我起來,我另有事差她去做。”

平彤應了,留下平霞照顧,衝悶悶不樂的平卉使了個眼色,兩人到院子裡說話。

“姐,主子這是怎麼想的,為何還咱們出錢給那長孫小姐請大夫了,都是她把小姐給害的!”

因為一開始沒把握腿不落病,遺玉也就沒同兩個丫頭多說,這會兒她們還只當她好了也是要瘸,對害她這樣的人,當然是恨的牙癢。

“噓,小聲點,”平彤拍拍她肩膀,湊到她耳邊小聲哄道,“你這傻子,還沒著出來麼,長孫家那三小姐的腿,壓根就沒有殘廢,他們心虛著,小姐這是想法子治她的歪病呢。”

五月初八,遺玉一夜起起睡睡,沒能好眠,可大清早她便不再肯躺了,吃罷早飯就倚在床頭,近些日爭難得有閒空翻一翻雜書著,一邊等著外頭訊息傳來,實則沒看進去幾個字。

今日她可沒讓那群大夫跑到長孫家去搗亂,再怎麼說也是人家小姐及笄的好日子,添堵也要會看人眼色,拿捏分寸不是。

結果程小鳳是比她派去探信的人先跑了過來,還沒進屋裡,就聽見她爽朗的笑聲:“小玉,快快,我同你說啊,這回長孫家可真是出大樂子了!”

遺玉納悶,這程小鳳是不在長孫夕的及笄禮邀請之列吧,“什麼樂子?”

程小鳳大步進了屋,一臉樂不可支的模樣,在遺玉身邊坐下,伸手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擠眉弄眼道:“你不知道,長孫家今天是有多熱鬧。”

“你不是沒被請麼?”遺玉握住她手臂,免得她激動之餘再拍上自己一下,邊上虎規耽耽的平彤許會炸毛。

“我是沒被請,可是我裡頭有人啊,”程小鳳得意洋洋地湊到她面前,“我三姨母家的小姑子嫁的那戶,是長孫家的一門表親,將好今日她被請了過去見禮,預備是吃了晚宴再歸的,哪曉得長孫夕這及笄禮沒到中午就草草散了,她就近拐到我家衣物,同我娘說起來。”

“怎麼回事?”

程小鳳這便大概說來,這及笄禮通常是上午辦,按生辰八字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