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至遺玉大婚前大病那一場被送到姚晃處養傷,韓拾玉又偷溜出門去玩耍。

長安城中繁華多錦,可皮子底下卻是蒙著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故事是有幾分俗不可耐,她摸到了平康坊,遇上了心懷不軌的人販,自以為藝高人膽大,想要戲弄對方的韓拾玉,一時不查這京城裡的高階手段,中了軟筋散之類的下流毒藥,被丟進了花街柳巷。

被關在柴房裡餓了兩天,才被拉出來調教,不免被人佔了些便宜,她也是個能忍的,趁著戒備鬆散,便打翻一群護衛跑出來,攪的喝花酒的樓子裡天翻地覆,跌跌撞撞衝到門口,力氣殆盡,餓的頭暈眼花地她只能含淚含恨暈倒在門口,閉眼前最後一個見著的,便是門外過路的杜若謹那張略帶驚訝的臉。

後面無需多說,便是一場英雄救美,韓拾玉本就對這雅公子有意,算上這回事,可以說是一顆芳心淪落了。

“你還記得是哪家樓子坑的你不?”遺玉聽完她故事,臉色微沉,沒理會她提及杜若謹時一臉的嬌羞。

“記得,”韓拾玉也默了下,悶聲道,“這事我可只同你講了,沒敢和爹說,你千萬別告訴他。”她來關內有三個月,同齡人不認識幾個,實話說,也就遺玉一個能相處的,兩人過往一年打打鬧鬧,但自打遺玉嫁人走,她著實是蔫了好一陣子。

遺玉心道:難怪她從姚晃那裡養病回來,這兩父女鬧了幾日彆扭。

“我不和他說,你告訴我吧。”遺玉忍住怒氣,好聲哄她,她是和韓拾玉不對盤,又經常欺負她逗她,但私心裡卻是把她當成自己人瞧,一個女兒家被那種地方佔了便宜,也就是這丫頭江湖氣重才忍得,換成是別的姑娘小姐,怕尋死的心都有了。

“品紅樓,”韓拾玉低頭道,“好像是叫這個,我沒看見牌子,是聽他們嘴裡說的,錯不了。”

是李恪那樓子,遺運又添兩分氣惱,大書樓沒能把李恪這幕後兇手揪出來足夠她難受的,原本就結了樑子,這下更是讓她對李恪惡感倍增。

“哼,若不是爹總讓人盯著我,我一準兒饒不了他們。”韓拾玉一拍床板,恨聲道。

“這家有些背景,你莫要輕舉妄動,”遺玉勸了她幾句,心裡有了計較,便轉移話題,“你和杜公子的事,我幫不上忙,現在流言都傳成這樣荒唐,我再做什麼都不合宜。”

韓拾玉面露失望,隨即瞪她一眼,“我又不讓你找他,我只想問問他的事,你同我說說就好,你們不是都在國子學待過嗎?”

“這是可以講給你聽,”遺玉點頭.就說了些她所知有關杜若謹的事,當然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上面。

韓拾玉聽的津津有味,邊聽邊問,最後遺玉講完,她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徹底是迷上了。

“我說幾句話,你別不愛聽,”遺玉推推她手臂喚她回神,“京裡可不同外頭,婚事最講究門當戶對,不是說喜歡能好在一處的,他家高門望族,而韓叔又不宜露面,你們兩個實不相配。”

“那你同魏王呢?”韓拾玉不以為然地反問,“你們就相配了嗎,一個走得勢的皇子王爵,一個是鄉野出身、門戶破落的小姐,你們就相配?”

看來她是聽了外頭不少風言風語,遺玉一個眼刀子甩過去,“這能一樣麼?”

“怎麼不一樣了?哪裡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自己同李泰是兩情相悅,而她同那杜若謹八宇怕都沒有一撇。這話遺玉也就在心裡想想,沒好說出來打擊她,一甩手道:

“你愛聽不聽,我言盡於此,你又不是個傻子,做事前想想清楚,這情情愛愛的不光是為你一個打算,你還有你爹,還有娘在。”

她就沒辦法像韓拾玉這麼直截了當,當初和李泰的事,她是從頭糾結到尾。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