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眉,沒多言,一翻身將她壓下,堵住她喋喋不休了半晌的小嘴,她卻沒拒絕,反輕輕啟唇乖乖受著,這可惹了李泰起火,唇齒交纏,濡唇饒舌,親了好一氣,直到他伸手去解她衣帶,才被她慌忙按住手背,一手推離他一些,氣喘吁吁道:

“咱、咱們睡下吧,我困了。”

見他不滿地眯狹了眼睛,遺玉心道不妙,忙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軟聲道,“我真困了,明天還要早起呢,睡吧,啊?”

尋思了一下細水長流之道,李泰低頭在額上親了下,摟著她腰又翻了個身把人抱好,一手捋順她腦後的長髮,閉上變暗的眼睛。

遺玉暗鬆一口氣,也就老老實實地不敢再動,安靜了一會兒,沒有睏意,便小聲道,“那鎮魂丸不大好做,有幾條藥理學問我吃不透,你說我要不要去找找姚叔?”

“我覺得他應該還在那小山谷沒走,子期同我說過,他們是打算長住在那裡。”

“唉,你怎麼不理我?”

“你睡不睡?”李泰摟在她腰上的手掌一捏,立馬讓她閉上了嘴,好半天后,才又細聲道:“我睡了啊。”

從璞真園離開的時候,娘倆又拉著手在門前說了好些話,李泰沒催,是盧景珊看不下去,才攆人走,方航笑呵呵地衝他們招招手,臨上車前,一直悶不吭聲的韓拾玉才衝遺玉喊了那麼一句:

“過幾日我去看你啊!”

遺玉一愣,笑應她一聲,看著被平彤放下的車簾,就琢磨著她什麼時候同那丫頭這麼好了。

主僕一行回到王府,三名總管和一群管事們都在門前迎人,李泰看見阿生,就讓遺玉先回了翡翠院,同他走到一旁說話。

“主子,昨夜東西全都送來了,屬下清點過,沒差。”

李泰轉動著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點了點頭,“把成色好的珠寶都挑出來。”

“是。”

又秉了幾件事,阿生便出府去了,倒是半句沒問那四個被處置的大侍女的事,文學館一案,他雖沒有參與,可事後也聽了個詳細,對於遺玉的估量又高一層,怎會在意那幾個擺設。

新婚最後一天,李泰和遺玉都不打算出門,可也沒像下雨那天賴在內室,兩個人各有忙活,都在書房裡。

院子東角的書房是裡外兩層的套間,帶個小廳,也很寬敞,李泰的書桌擺在南窗下,東邊牆下是書櫃,西邊設了一張席案,鋪著厚絨毛毯,眼下遺玉就盤膝坐在那裡翻著管事們擬好送往各府的禮單。

臨著湖面搭建的書房,空氣清新又涼爽,還有暗暗的荷香飄來,兩人都不言語,只有紙張沙沙的翻動聲。

李泰批閱了幾份公文,抬頭捉到遺玉粘在他臉上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停住筆,“看什麼?”

遺玉被他逮到,放下手中禮單,一手拄著下巴,眼神飄遠,“我想起來咱們在秘宅時候必也是這般在一間書房裡坐,那時候你還是王爺。”

李泰微微挑眉,“現在不是麼?”

“不一樣啊,”遺玉回神著他,一本正經道:“那時我只是國子監一個小到不能小的女學生,同你坐在一個屋裡看書都覺得緊張,哪像現在來的自在,也不用怕你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攆出去。

不能理解她的怪想,也沒有女子那分懷念往事的敏感心思,李泰只瞥了她一眼,便又低頭去看公文,不再搭理她,遺玉撇了下嘴,暗道這人沒有情趣,也撿起禮單重新翻看,想著當初同他一些舊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偷偷瞄他見沒反應,才吐吐舌頭,妥分下來,雖然現在不怕被他攆出去,可她還是一樣喜歡同他待在一處。謹妃楊氏,勝州人士,有傳隋宮遺珠,隋朝大業十年跟從李世民,妾身,誕皇四子李泰,武德年間早亡,葬南陵,後長孫皇后亡故,大修為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