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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無毒的墨袋交換。只是這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未免有人生疑,就將死者生前所用兔毫放入墨袋,以示他物,豈料正是這支兔毫,讓我看出兇手另有其人——即便是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也不會將生前所愛之物如此糟蹋,隨意置放。”
在座眾人各自琢磨著她話中意思,房喬又細細打量一遍那髒灰的兔毫,杆有磨痕,顯然是常握在手中,然而那筆鋒卻是修剪的光滑如斯,如同新筆一般,不像常用之物,如此,唯有一解——
“這支兔毫,是胡大人第一次進考時候,伯母所贈之物,他最是孝悌,慣常將它帶在身上,沒人時才會拿出來細看,卻從沒見他用過。”齊錚走了出來,紅著眼睛。
聞者靜默,房喬也是個孝子,深能體會那份心情,輕嘆一聲,掏了汗巾將這兔毫擦拭乾淨,放在一旁,輕嘆道:“難得一片孝心,卻不能盡孝終老。”
“王妃可知兇手究竟是誰?”高志賢問道。
“嗯。”遺玉悶應了一聲,向對面那群案發當晚留宿的人道,“為替亡者申冤,得罪各位了。請你們一字排開,轉過身去低頭蹲下。”
一群人對望之後,短暫的猶豫後就紛紛轉身蹲下,房喬已是離案走到遺玉身旁,他很是好奇她如何辨認兇手,跟在她身後從左到右走馬觀花地來回一趟,最後停在一人背後,俏臉一沉,伸手一指。
“將他拿下!”
二十多個人幾乎同時回頭去看,卻只有一人看見那雙正指著他鼻子的手,下一刻,兩隻膀子便被壓住。
“放、放開我!簡直是荒唐,我怎麼會是兇手!”
就連齊錚都驚詫地喊了一聲,“裘海良,是你!”
“不是我!我那晚一直在房間休息,就沒有出過門,怎麼會去殺人!”那名喚裘海良的年輕男子掙脫著,惱怒地衝著遺玉道:“王妃因何要冤枉學生,莫不是找不出真兇隨便抓一個賴上!”
“是你,”遺玉很是奇怪她此刻還能如此平靜的說話,“常來大書樓的人都知道,樓外圍有不少護衛巡邏,出入很容易被人看到,而你知侍衛從不過於靠近書樓打擾,便在行兇之後,躲在了大書樓外的花叢中,書樓中看見你的人都死了,等到早上有人發現屍體,你再趁著混亂混進聞訊從宿館跑來的學生當中,只扮作是剛剛到場,再同他們一道離開即可。”
那人豎起了眉毛,火冒三丈道:“你冤枉我,憑你這般推測,便能說是我殺人嗎,你有什麼證據!”
“你的後頸,”遺玉道,“那兩日蚊蟲十分之多,花園裡更甚,若有人在園中熬了一夜,即便是頭臉都護住,後頸也會被蚊蟲叮咬成一片,你後頸盡是紅紅點點,但凡行醫者能斷,此乃被叮過三四日之後消腫模樣,正是那晚留下。”
房喬伸手按下裘海良掙扎的腦袋,扯低他衣領,果然見到一大片叮咬後消腫的紅點,當即變了臉色,冷聲道:“四月初三當晚你在哪裡!”
“我在房中休息,我沒有殺人!”裘海良憋紅著臉大喊大叫,額頭卻已有冷汗冒出。
“有誰為證?誰能證你沒出過門?”房喬逼問。
“我一、一個人獨住一間,去哪找證人!”
“還敢狡辯,”房喬一甩衣袖,朝座位走去,同時怒道,“來人,重打三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等等,”遺玉上下打量著那怒視她的男子,落在一處,目光一閃,上前一把摘下他腰側的墨袋,從裡面翻過來仔細一看,當是冷哼一聲,反手丟向齊錚:“看看這是不是胡大人的東西。”
“…是、正是胡大哥的東西!嫂夫人說曾幫他補過一回,外頭是看不見,就在這角洞處。”
園中頓時譁然一片,就聽死者家眷哭罵聲帶頭響起,文人百姓嘈嘈然,直要把這狠心的兇手用唾沫淹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