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登門去尋過李泰幫忙,但那是因為她知道,魏王府對上長孫府,猶有勝算,若魏王府勢力弱上一些,她就不做這想法。

正如她去劫獄,誆騙了面具男子帶路,但她那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連退路都計劃好,倘若她無毒術在身,亦不會做出那種坑人的選擇。

劫獄,那是好玩兒的嗎!

“宋典軍還有三四個忠心的親系部下在,阿虎在都督府抓人的時候讓人藏了起來,宋小姐去了幾個地方,今天早晨在城南一間小雜院裡找到他們。

阿虎有武藝在身,一華姑娘沒敢太過靠近,只大概聽了他們說話,阿虎不知哪裡來的銀錢,早早買好了一隻小船在城南河岸收藏,欲護送宋小姐他們逃走,但宋小姐不肯,堅將要救宋典軍和宋夫人出來,最後他們商量定,讓宋小姐先到城南上船等候,阿虎獨自去城西大獄裡救人,宋典軍的舊部在城門處接應,介時在一起遠走。”

手裡的茶杯差點就扔了出去,遺玉勉強忍住怒意,扭頭對李泰皮笑肉不笑道,“你瞧,還有比我二哥更蠢的麼,救了人家一回兩回,落得個誣陷偷賴被攆流落街頭的下場,到頭來,人一大家子還要靠他救命。

李泰少見她氣成這個樣子,並沒去安撫,又去問裘二:“他們幾時行動。”

“回王爺的話,就在今晚,雖沒聽清楚,但約莫是亥時過後了,”裘二斟酌了一下,補充道,“宋典軍的部下里有個叫喬由,很早以前就在城西大獄裡當過牢頭,小的又特別打聽了,獄卒夜裡子時到丑時口是最鬆懈的當。”

李泰點頭,問遺玉道,“你欲如何?”他有十多種法子能將盧俊打包回京,但堵不如疏,讓她藉此事發洩乾淨,也好在心裡憋火。

“胡季泰為人怎樣?”遺玉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陰險,有幾分小聰明,不堪大任。”李泰口中,能稱得上一句聰明,哪怕是小聰明,也說明這人是有腦子的。

遺玉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突然睜開,冷笑一聲,道,“他不是膽子大要去劫袱麼,單槍匹馬?

那就讓他去劫!”

越王都督府胡安溪走進書房,沒有敲門,看見書案後正在寫信的胡季泰,便問道,“爹,人找到了嗎?”

“還沒有訊息。”胡季泰放下筆,抬頭露出一張頗為淡定的臉。

“那怎麼辦,別日子長了,再叫人跑掉,宋晴媛手裡捏著咱們把柄,這不是叫人夜長夢多嗎!”

胡安溪顯然比他老子更怕事,若他們這樁事被查了,那就不光是個勾結鹽盜,那是欺君之罪,是百分百要掉腦袋的。

胡季泰輕笑一聲,“莫急,咱們等他送上門來就好。”

胡安溪眼睛一亮,“怎麼說?”

“你還記得宋恩孝手下有個很能打的車伕嗎?”

“嘶——好像是有這麼個人,誒?對了,孩兒記起來了,”胡安溪一拍手道,“這人不是因為同那宋晴媛有了私情,被宋家攆走了嗎,孩兒當初還派人去彎口收服過他,結果這小子是個死心眼,軟硬都不吃,寧願在河岸上當個腳伕,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我讓人打了他一頓就沒再理會過。爹,您是說這人?”

“正是他,”胡季泰摸模胡子,“此人自宋家出事就沒了蹤影,宋恩孝那幾個親部失蹤想來同他有關,此人對宋家小姐倒是痴情的很,宋家小姐又是個孝女,不會丟下宋恩孝夫妻不管,不然她也不會又跑回揚州,若爹沒有估錯,只需加派西城大獄人手,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就是。”

胡安溪大喜,“爹,還是您考慮周全,”又作勢低頭拱了拱手,“孩兒自愧不如。”

“這麼巴結為父,是又有什麼所求,”胡季泰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獨苗,很是疼寵。

胡安溪清清嗓子,眼裡閃過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