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大家自願的!”下面站的老學士年紀一把,聽了他話,氣的鬍子都要歪掉,橫眉豎眼地大聲吼道。

“周學士,”那官員眼中精光一閃,神色同樣不大好看,板著一張臉孔道,“公堂之上還請慎言,昨夜文學館一死二十八人,仵作驗屍之後,確認死者屍身無毒無傷,皆是勞死之狀,如若不然,那你告訴本官.他們是如何死的?”

那老學士臉色漲紅,被他一句話問到,半晌答不上話,官員見狀,搖頭一嘆,便敲了敲醒木,倒:“送周學士到後堂休息,請鄭學士上堂問話。”

半盞茶後,堂下之人又換,那官員將先前問話重複一遍,對方一一答解之後,才再次總結道:

“這麼說,魏王為了趕緊坤元錄編撰程序,強令文人們日夜不休地在大書樓中寫作。”

“不是!王爺沒有……”

方才一幕再次上演,所別隻有人不同而已。

就在參與修編的學士和一些文人被提到刑部問話時候,遺玉已將大書樓摸了個遍,她醫學不精卻通,比起那些普通人,是十分肯定這大書樓死人一事是件兇案,若要毫髮無傷地致人性命,也只有毒可以做到。

書樓裡是留下不少痕跡,吃剩下的點心,喝剩下的茶水,她都當場用特殊方法驗證過,糟心的是沒有發現任何毒藥殘留的痕跡,案發現場乾淨地出乎人想象。

從四樓下來,走到一樓,能隱約聽見門外齊錚同哪些官差說話聲音,遺玉徑直穿過排排書架,走到西窗下面,趴在窗邊踮腳往下看,果見到斜對面臨時搭建的涼棚,就讓平霞去搬了一張案几來,試了試高度,便踩著窗攔翻身跳了出去,外頭地勢低,落地不穩變成四腳著地,腰痠背疼的她當即就擰巴了小臉,平霞是嚇地緊跟著她也跳了出來,一邊給她拍打身上土灰,再看她時的神情愈發古怪了。

“你在這裡待著,若有人過來,你就大聲叫我,”遺玉拍了拍手掌,便朝那丈遠的涼棚走去,剛進幾步,一股腐臭的氣味便迎面襲來,她握拳抵住鼻子,側頭不舒服地皺了下眉,卻沒猶豫一手撩開了那遮蔽的簾子,難聞的氣味薰地她眯了下眼睛,手掌在面前揮了幾下才勉強適應,再一轉頭,便見到這棚內當中一條過道,左右擺放兩排的屍體,數一數.正是二十八具。

她早點沒吃,見到這些蒙著灰布的屍首胃裡難免翻騰,默唸著前陣子抄的頭疼的道德經,走到最近的一縣屍體寺邊,蹲下身去。

“得罪了。”

普沙羅城氣候暖溼,毒舌蟲蟻最多,當地人雖有多年流傳下來的藥對,可也不是萬能,因信蠻人信鬼主,每個月都有大量的白蠻貧民因請不動鬼主而死於非命,這便讓遺玉在機緣巧合之下,摸了不少屍體,這是前話,此時暫不多提。

卻說房喬散朝後,獨自去了文學館,果然在側門尋到了長孫無忌的表甥高德安,這位年紀輕輕的高公子非是高士廉一脈,而是高志賢堂兄所出,現在刑部任差,多半是有歷練的意思。

房喬和這年輕人寒喧了幾句,便示出玉勾,沒意外被放行進去,只是他前腳剛剛踏進門檻,後面就聽一聲喚:

“留步。”

扭頭望去,就見兩丈遠外走來一位年輕公子,墨髮玉冠,皓齒秀顏,一雙明眸清澈地望過來,開口是同樣乾淨婦人的聲音:

“不是說封禁,為何你能入內?”

房喬正覺此人眼熟,尋思之際,高德安先是不滿道,“這是我們刑部的大人,自然能進去。”

“哦?”那年輕公子淺淺一笑,眸似有流光劃過,掃過高家公子,落在房喬身上,“本王是不知中書令房大人何時改在刑部任職。”

高德安少年心性,被當眾揭穿了謊話先是窘紅了臉,而房喬的注意力卻在對方的自稱上,同他對望片刻,神色自然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