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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站在前面的盧景珊突然爆笑起來,遺玉好奇地溜邊上前兩步,先是順手抓住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飄落在自己面前的信紙,待目光見著那躺在地上畫卷中的人物後,便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那四尺見長的泛黃畫卷之上,哪裡有盧氏半點身影,分明是一黑臉乎乎啦鬼道士鍾馗模樣!
盧氏看著原本當是自己的畫像變成了猙獰的鬼臉,競也笑出聲來,讓同樣看見畫上之物的房喬和麗娘陡然色變,房喬幾步上前將畫像撿起,摸著那不會認錯的裝裱,也只有他能從細微辨別出來,這畫是經了旁人小意修改過的,將一名美婦,塗抹成了鍾馗!
盧氏畫像被毀,讓他向來溫潤如水的目光中流過一絲殺氣,沒容他多想,便聽得一聲並不陌生的清脆音調:“咦?這上面寫的一一設法相助,則黃金百兩,華宅一座,不相助.則丟官失勢,望爾智擇。”
廳中或怒或笑或呆滯的一群人,看著堂上嬌小的少女捧著那發舊的紙張字字念來,所有神情收起,數十道目光一同投向房喬,有不敢置信的,有難掩不屑的,更有譏諷滿面的。遺玉見著這紙上所書,只恨不得當下就能見著盧智,好抱著他親上兩口才行,這畫、這信不是她大哥動的手腳的,還能是誰,盧智啊盧智,真個是忒壞了!
難怪劉德危會發火,這一手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又銜接的天衣無縫漂亮至極,身為大理寺卿的老劉脾氣是頂好的,可不熟悉他的人則不知,這人實打實是一個清水官,最恨的便是行汙納垢之事,碰上便是會瘋頭,更別說這事落在自己身上了。
房喬一折畫卷,緊皺眉頭,沉聲對著堂上氣的火爆三丈的劉德危一禮,道:“劉大人先莫動氣,這幅畫被人改動過,這書信也不是我所為。”
他話音剛剛落下,盧榮遠便橫衝衝道:“證據確鑿還想狡辯,你分明是窺我弟妹美色,又貪我侄兒們聰慧,想要討個便宜丈夫和爹親去做,竟敢威逼利誘起劉大人來!”
盧榮和同盧景珊亦在旁應聲。
一畫一信,局勢忽轉,風向突辨,本來是糾結於盧氏母子身份,這會兒卻成了房喬的抹黑大會。
房喬聽著盧榮遠不靠譜的“栽贓”,直把他描述成了想要搶佔他人妻女的惡霸一般,心中又氣又無奈,還算鎮定地指著盧氏手裡的書信,道:
“劉大人明鑑,我從未寫過這樣的東西,那上面的字跡.必也不是我的。”
盧智好不容易創造的條件,遺玉哪裡會給他機會翻盤,兩手朝後一背,小模小樣地走上前,在他身前兩步處停下抬頭望他,一臉真切道:
“早就聽聞房大人聰明,上次多有誤會,說您不及杜大人,那句話我如今收回。您今日這一招實在是讓人拍手稱讚那,這信上,您不留字跡,若劉大人受了你要挾,幫了你的忙,自然是讓你得逞,可若是劉大人公正嚴明,不屈於錢權,你便可說這信不是你寫的,怎麼樣都和你無關啦,嘖嘖——”
遺玉捏著信伸手對他一揖,一臉“敬佩”道:“實在是當之無愧的房‘謀’,房大人啊。”
如此這般一番話下來,便是讓房喬當下百口莫辯了,這一紙威逼利誘,是從他這裡遞上的,否認即是狡賴,不語便是預設!
房喬看著遺玉帶著取笑盯過來的清澈雙目,上次在絲綢鋪子裡那種無力之感再次襲來,竟是有種他已經老了的感覺——事先他並非沒有小心過這兩樣證物會被人動手腳,可這東西是他親手挑的,一整夜都擱在他床頭不說,就是屋前屋後的守衛,也斷不可能有人有本事進來動手腳,且是偽了這外觀連他都看不出來有異的東西!
麗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