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人文風情,又言在路上結交了一位好友,能文能武,是個女俠,還是個大夫,自己也跟著她學了幾手醫療藥理,這儼然是在講的蕭蜓。

遺玉臉上和脖子上的疤痕,還是被盧氏發現了。當孃的見到閨女原本白淨的小臉上多了這瑕疵,當然先是驚怒,而後心疼的當場就落了淚,遺玉只道是在路上遇見了劫道的,才弄成這樣,哄勸了半日才好。

身為人母,盧氏心裡埋怨李泰一行沒能著護好女兒,可將李泰當成常公子著,又曾救過她們母女於水火,思前想後,便也沒給李泰什麼臉色瞧,只是每見著遺玉的疤痕,心裡便覺得難受。

從過年到現在,半個月來,韓厲只上門找過兩次人,那韓拾玉這幾日倒是天天來,可盧氏終歸對她只是憐意,眼下遺玉來了,雖對韓拾玉仍舊關愛有加,可三人待在一處時,盧氏言行舉止,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

這天,外頭下著小雨,遺玉和盧氏正在樓上繡物件兒,早上做的幾樣點心在案頭擺著,又有一壺好茶去半,茶葉是遺玉從李泰隨行帶來的貨物裡淘出來的上品,味苦香醇。

“嘿嘿,娘,您瞧,像不像。”遺玉一手遞給盧氏看繡布,二手指著趴在欄杆邊睡覺的花面狸。

盧氏瞅瞅那狸子,再看看素面的綢布上一團黑麻麻的東西,伸手拍了她一下,笑斥道:

“繡的這是什麼,只當是一片烏雲去了。”“那您幫我改改啊。”遺玉笑著將繃子塞進懷裡,伸手捏了塊點心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就聽盧氏有些驚訝道:

“這下著雨呢,怎麼就跑來了?”

聽這話,遺玉抬眼,就見屋門口多了一道人影,卻是那三五天沒來過的韓拾玉,沒了同自己相似的笑,她側隱在門框邊,一臉地怔忡著著盧氏,背後是屋外的連連細雨,更襯她形單影隻,顧影自憐,失意之處,惹人生憐。

“站那做什麼,快進來啊,”盧氏見她不動,便放下繡物,起身走上去拉她進屋,手摸在她身上,當即輕斥道:

“這種天,還穿這麼薄,是想著涼嗎!”

“娘……”韓拾玉反手抱住盧氏的胳膊,將頭靠她肩上,聲音軟軟道:“爹她說會打擾您,不叫我來看您,可我幾日沒見您,實在想的緊,這才偷跑出來,您別生氣。”

盧氏聽了心軟,環著她就在茶案邊坐下,嘴道:“你聽他的呢,想來就來,什麼打攪不打攪的,只是穿這麼少出門,凍壞了吧。”

韓拾玉乾脆就順勢埋進了盧氏的懷裡,雙手摟著她的腰,“那您想玉兒嗎?”

盧氏一頓之後,道:“嗯,想的。”

“娘,都是您把我給慣壞了,我晚上一個人都睡不著,您還記得…”

聽著她趴在盧氏膝上輕聲訴說,遺玉將手邊剩下的點心塞進嘴裡,提了將空的茶壺,站起身,迎上盧氏問詢的眼神,指了指茶壺,示意再去泡壺熱茶。

去了小廚房,燒上水,站在邊上閒閒地守著,聽著外頭的雨聲,抬手掐了一下臉蛋,突然就笑了起來,小聲嘀咕道:

“都多大了,這點事還值當不高興麼。”

等水沸了,她將茶沏好,拎著便出了廚房,走過穿廊,見著站在樓梯口欄杆邊的頎長背影,略一頓足,便走上前,在他身邊站好,傾身探頭到他面前,笑道:

“剛回來?今日如何?”

李泰垂眸掃了一眼她臉上的笑容,道:“見過了。”

“見著人了?”遺玉驚訝,要知道李泰可是連吃了將近一個月的閉門羹,她雖意外他的忍耐性,但更意外的是周夫人的說一不二,說不見就不見,管他來的什麼皇子魏王,一律閉門謝客。

“那她怎麼說?”遺玉不急上樓,將茶壺放在地上,轉身在橫欄上坐下,扭頭著他。

李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