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神色變化,沒有逃過遺玉盯得死緊的目光,她一手握緊了刀子,聲音平緩地繼讀道:

“所以,若他是血脈純正的碧浮山族人,我殺了他,你也不會有麻煩嗎?”

“你想詐我?”姚一笙臉上的笑容不變,“是常四同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柳關終於不耐煩地出聲打斷,“你同她廢話什麼,再耽擱會兒,他們就要醒了,直接殺了丟到潭裡去便是。”

說著,他便拎著染血的重劍朝遺玉他們走來,只是遺玉的動作要比他快些,就見她抬起一隻纏著布條的手,飛快地在姚一笛下巴上一扣,“撕拉”一聲,扯下一塊人皮面具來。

“嘶、痛、痛。”

“你——”

就在姚一笛咧嘴呼痛時,姚一笙看見那張完全不同的面孔,忍不住驚出聲來,與此同時,遺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對當頭舉起的利劍視而不見,直勾勾地盯著姚一笙。

“如何,這個人的死活,你也不在乎嗎?”

“哈——”姚一笙很快收斂了驚容,一聲慢笑未出口,就見搖一笛脖子同刀鋒相接的地方瞬間湧出血液。

“住手!”

這一聲,架在姚一笛脖子上的刀頓住,而柳劍的劍鋒也堪堪停在遺玉頭頂三寸,先前染血的重劍滴下的蛇血滑落,一滴順著她額角流下,她暗握了另一隻滿是冷汗的手心。

“你想怎樣?”姚一笙咬牙問道。

遺玉抬起下巴,比了比東邊的山壁,道:“你們兩個,過去那裡,貼著山壁站著不要動就行。”

要他們自殘不現實,她也不懂得什麼點穴的功夫,眼下她只能暫時安撫住兩人,想辦法把李泰他們弄醒,走一步是一步了。

“柳關,聽她的。”姚一笙不甘心地看一眼地上的李泰,率先朝山壁走去。

“姚一笙,你瘋了嗎,不趕快動手,等下他們醒過來,死的就會是我們!”柳關扭頭衝著姚一笙一喝。

“你懂什麼!”姚一笙也是氣惱,神色難辨地看一眼姚一笛,衝柳關怒道:“若是他出了半點差池,我保證你我的下場會比死都難看!”

聽到這話,遺玉倒有些意外了,她瞟了一眼姚一笛,這少年臉的男人從被遺玉撕了人皮面具,便沒了聲音,再沒半點路上的聒噪。

柳關聽了姚一笙的警告,沉默了一瞬,便朝她走去,遺玉並未完全放心這兩人,便一臉防備地等著他們走遠,可就在兩人身形相近時,叫她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現了——

“啊!”

持劍的柳關,竟然一劍刺向了姚一笙,她錯身躲避不及,被劃傷的右臂,扭頭詫異地待罵,可柳關相繼而來的劍招並不給她機會。

“柳關,你做什麼!”

“自然是殺了你,再殺了他們,我可不像你這麼膽小,怕東怕西,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可惜,我本打算圓你死前一個心願,叫你看看常四的臉,再殺了你們,如今,你便帶著這個遺憾去死吧!”

“混蛋,快住手!你這個蠢貨,我真後悔同你合夥,一開始你就被死胖子抓住馬腳,來要挾我,若非我將計就計解決了他,又推給蕭蜓,現在哪有你的份兒!”

遺玉聽著他們的惡語相向,聯想到路上救下,又給他們指路的胖子何少知,皺起了眉頭一一原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趁著兩人打鬥的功夫,她推著姚一笛快步到李泰幾人身邊,毫不留情地用刀柄擊在姚一笛後頸,這招是李泰親手教她的,能致人短暫的昏迷。

將姚一笛軟倒的身子隨手安置在一旁,遺玉掃一眼地上橫躺的另外三人,穩住心神,分別檢查了他們的中毒情況,知是較為厲害的迷藥,她也不驚慌,飛快地環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