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嗎,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如此,我便先殺了常四,叫你嚐嚐我這失臂之痛!”

說著,他便提劍轉身走向依舊昏迷的李泰!

聞言,盯著他舉起手中滴血的重劍,眼珠一夠落在那靜靜躺在草地上的男人,遺玉布著血絲的眼瞳霎時緊縮起來,口中的牙齒緊緊地咬合,似要崩裂,恍然間,她腦中又躥過盧智消失在火海中的畫面,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不…要.不要!”

四肢無力的蕭蜓抱著剛剛醒來的沈劍堂,著著遠處的一幕,那纖細的好像一隻羚羊的身影,猛然躬身從地上躥了起來,舉著手中的銀光,飛撲向比她高出一截的男人一一

“不要!”

近在咫尺的聲音,仿若一記驚雷,轟然在耳邊炸開,猛然睜開雙眼,觸目所及,揭破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卻也將成為他此生最大的魔障!

劍鋒懸在李泰頭頂停住,血花在他面前炸開,遺玉嘶啞的喊叫聲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字眼,一如她那條死死勒緊柳關脖子的手臂,還有她握刀狠狠戳在他身上的小手。

柳關被她不設防地勒頸,一記猛刺,手中長劍脫手飛出,後退幾步,他目毗欲裂地抬起左手抓向她的脖子,五指在她纖細的頸側劃出幾道血痕,翻起了皮肉,一把將她扯下,大步上前,左手成拳,待要砸向李泰心窩又被她撲起抱住手臂,張嘴死死地咬下去就像是不要命地小獸,傷痛的身體只剩下本能,被甩開,再撲上,再被甩開,再撲上而一直到

柳關第三次被遺玉抱住大腿,終是爆發,怒視著攀附在腿上的人影,嘶聲一喝,當下運起空乏的內力在左掌,帶著戾氣,當頭拍向她頭頂。

“小玉!”蕭蜒和沈劍堂發出一聲低喝。

“死來!”柳關怒吼。

“嘭!”

兩雙手掌,一剛一柔,同時擊在一張染血的胸前,將那發狂發癲的男人,一擊拍出兩丈,重重砸在了地面上,連痛呼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因力殆而暈了過去。

李泰嚥下喉中上湧的腥甜,收掌之後,重新跌回地上,從他身邊躥出一道人影,跑上前去將軟倒在草地上的遺玉扶了起來,將她小心地靠在胸前,輕手輕腳地檢查她的傷勢,一邊用著那陰柔的嗓音喚道:

“小不點…喂,小不點,你還醒著嗎?”

“……讓我看看……”

細弱蚊鳴的聲音,讓聽見的兩個男人都微微怔忡,姚一笛目中閃過一抹異色,扭頭瞥了一眼側躺在草地上的男人,轉了下身子,讓懷中的她,能夠看見他。

李泰廢力地抬起一隻手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微眯的雙眼,長長的眼睫因為陽光折射,掩蓋住了比任何時候都要深濃的瞳色,四目短短地接觸之後,她才無力地闔上眼睛,乾裂的嘴唇一張一翕。

“還在……我好痛啊……”

纏著布條的雙手縮成拳,遺玉放鬆地閉上眼睛,任由火灼般的疼痛席捲而來。

“呵,”姚一笛發出一聲短笑,食指輕劃過她的眉眼,側頭道:

“哎,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最喜歡玩的一個遊戲嗎,再來一次輸贏,不算小劍,只有你我,如何?”

“不,”李泰的雙眼沒有離開他懷中的人影,氣若遊離,聲音卻平緩異常,“我還不想殺你。”

樸桑族村落

黃昏,小村中,一間木屋外,站著幾個男人,梳洗過又換上了乾淨的衣裳,但還是能從渾身上下的包紮,看坐下午回村時候的慘樣。

蕭蜓掀起竹簾走出來,便被幾個男人圍上。

“怎麼樣了,蜓蜓?”沈劍堂急得抓耳撓腮。

“要看這麼久嗎,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換我來。”姚一笛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