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佑將射藝比試的最差宣佈後,貴賓席上,李泰率先起身離席,走到那群學生附近時,眾人皆躬身相送,長孫夕將手上的指套隨便住長孫嫻手裡一塞,喊了一聲“四哥”後,小跑著跟了上去。

盧智站直身子,抬起頭望著在侍衛的護送下,漸漸走遠的兩道人影,輕笑了一聲,引得站在他身旁的盧書晴側目。

“想到什麼好笑的?”

盧智壓低聲音道:“嗯,你又贏了一項,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

盧書晴嘆聲道:“你們贏時,他——”

“我們不一樣。”盧智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將目光從不遠處的兩人身上收回,“今晚宮裡有宴,你可在受邀之列?”

“昨日才得了徐賢妃娘娘的帖子。”

“若是有什麼趣事,回來記得同我講。”

盧書晴應了一聲後,抬腳迎上對面朝自已走來一群太學院學生,盧智輕撫著袖口,朝對面的觀比席走去。

遺玉和盧智出了馬場,走到僻靜的花廊附近,她正要開口,就見盧智對著枯枝叢生的廊外打了個手勢後,領著遺玉到了廊邊的一間小亭裡站著,開口道:

“京中現有流言,說當年被安王擄去的房家妻小被尋到了。”

“我想說的也是這件事,剛才在棚裡坐,無意聽見隔壁有人議論,這事看起來,是因懷國公的歸京,才引來旁人猜測,可若真是這個原因,早在他回京那陣子,便該有流言竄起,怎麼偏在近日,大哥,你

覺得這是誰做的?”

當朝三品大員、曾經的安王黨因轉投皇上被安王餘黨一怒之下擄走妻女,時隔多年重新被提起,顯然是有人背後暗作。

這傳言雖模糊不清,且還沒射影到他們的身上,卻帶給遺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今日傳的是找到人,不知是何時,就要被蒙到他們頭上。

盧智將之前的猜測說出,“知道這事人並不多,若說嫌疑,房喬和外公都有,也許是不經意間從他們那裡走漏了訊息,還有一種可能——”

遺玉看著他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便追問:“什麼可能?”

盧智搖搖頭,“許是我多想了,但可以確定的是,放出這訊息的是敵非友,你也不用太過擔憂,這傳言只道是尋著了房家妻小,卻沒指名道姓,對方五成是不知咱們現歸何處,作最壞的打算,就是對方知道咱們的身份,既然沒有直接拆穿,那便是另有所圖,不急。”

聽了他的話,遺玉沉思,真到了他們一家四口身份被拆穿時候,接踵而來的不僅是有損盧智聲名之事,還有認祖歸宗,房喬是皇上的人,當年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能大白於眾,盧氏身為房府未出的正室,她大哥和二哥更是在房家的族譜上,就算有盧中植在頂著,他們就真能不認房家的租宗,而是盧家的嗎?

她心中擔憂,面上自然就不大好看,盧智將她神色的變化看在眼裡,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在擔心什麼,伸手在她肩上一搭,輕鬆一笑,道

“真到了那個時候,大哥自有辦法應對——你手臂可是好些了,咱們先到程家去一趟,看看小鳳。”

他提起受傷的程小鳳,遺玉便被轉移了注意力,“對,小虎早上說的不清不楚的,她傷的怎麼樣咱們都不知道。”

兄妹倆便繞出小亭,穿過花廊,走向位於學宿館的後門,只是到了門口,兩人左右看去,卻不見本應等候在此的馬車。

一刻鐘後,躲在盧智背後躲風的遺玉,開玩笑道:

“大哥,這胡三該不是迷路了吧,還是你早上忘了跟他說來接咱們?”

盧智也不知道這早上才交待過的車伕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並沒接遺玉無聊的取笑,而是道:

“走,先到車馬行去租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