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收起來了,而那個時候,已經動身回揚州去的盧東還不知道,自己這位新的主子小姐,就連九宮術算起來都是問題,更別提看懂什麼賬薄了。

話說,十一月二十那天沐休,李泰在天靄閣等了一下午,到傍晚確認自己這二十年來頭一次被爽了約後,卻任由遺玉道遙法外這麼多天,這是為什麼呢?

一間小屋,一張香案,一碟花生米,一盤冷盤,一壺小酒,一人端杯.一人夾菜。

“……主子那天在天露閣沒等到人,之後每天到了下午,便會上文學館去,謝學士他們講課,他便在窗子外面站著,等到下學前再回風佇閣去,這都一連五天了,我看在眼裡,既想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又不敢多嘴,這才來找你商量,總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阿生憨眉不展地說完,一口飲盡了杯裡的酒。

“嘶一一”沈劍堂嚼完了嘴裡的菜,吸溜了一小口酒,眯縫著眼睛,道:“我說,阿生啊,你說的這人是咱們魏王麼,我好歹認識他這麼多年,據我瞭解吧,雖然前面沒有例子可尋,但照他那不講道理的勁兒,不像是在男女之事上面會墨跡的人那。”

許是喝了幾杯酒,阿生說起話都帶上了他的腔調:

“所以啊,我說,你上次走前,是不是和主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了?”他一臉懷疑地看著沈劍堂,李泰的性子他也清楚,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有時候親近的人說上一句話,當面看著他是沒什麼反應,可實際上他卻會較真兒。

“說、說什麼呀我,”沈劍堂晃了晃腦袋,還算認真地思索了一番,很是肯定道:“我什麼都沒和他說。”

他這是壓根忘了自己半個多月前喝高了,半夜爬窗子去找李泰,同他說的那對付女人的“三不能”一一不能吝、不能急、不能說。

“唉,我現在覺得吧,主子對盧小姐那麼上心,興許不是件好事,”阿生突然嘆了一口氣,“你別看主子對咱們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可若是你我出了事,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他是七情淡薄,可一旦認真起來,卻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主子離京那年,才八歲吧,當時皇上還是太子,娘娘她也只是東宮的一名側妃一一若不是當年她為了皇上,對主子…”

沈劍堂聽他提起了這段,連忙豎起了耳朵,他比李泰要大,認識的時候正是少年,當初就對那個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孩子很是好奇,在知道他皇子的身份後,這種好奇更是上升到了極點,這麼多年過去,他沒少旁敲側擊阿生,卻始終打聽不出來,身為一名皇子,該是打馬逗鳥長大的,卻跟著他們過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阿生話剛起了個頭,便又落了下去,沈劍堂提著一口氣,沒聽到重點,趕緊給他添酒,一臉的百爪撓心模樣,道: “你是說,那位錦妃娘娘她,啊,怎麼了?”

正在回憶中的阿生,將杯中酒飲盡,閉了閉眼睛.擠去回憶的色彩,道:“不說這個,眼下主子對那盧小姐還不好說,誰知道是不是一時興致,什麼時候沒了興趣便會冷淡下來,總之,若是她不懂事,妨礙到了主子,不管是誰,”他目中寒芒一閃,淡淡地接道: “我都會毀了她。”

沈劍堂摸了摸下巴,臉上的心癢難耐,轉變成了思索。

“阿嚏!”遺玉從馬車上下來,揉了揉鼻子,平卉趕緊將披風給她罩上,嘴裡唸叨著: “小姐,都這麼晚了,你又出來幹嘛,有什麼要的,讓奴婢去取了回來便是。”

遺玉擺擺手,道:“我要自己去拿。”晚上吃了飯,便有人傳了信到國公府給她,正是都些日子她託著找藥材的那位老大夫,說是藥材進來了。

平卉說的是沒錯,她大可以讓人去取藥,但是這麼一來,便有違了她的初衷,她是有心借這找藥的難得機會,和那經驗豐富的老藥師套套近乎,取取經,長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