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給一個人開口的機會,”遺玉冷著臉,將烙鐵收回,手握的那端亦是高溫,她卻覺不出半點疼痛。

“我說、我說,是、是、是咱們刑部的王大人囑咐過頭兒,要拾這新進來的兩名犯人苦頭吃!” 一名獄卒結結巴巴地搶先答道,話音剛落,便見遺玉將烙鐵印在他左側那名獄卒的身上,不由慶幸。

“哪個王大人。”

“刑部侍郎,王德利大人。”

遺玉點點頭,又大概將盧智為何被抓進刑部大牢問了個明白,而後,便將沾了血肉的烙鐵蓋在了他破皮的鎖骨下面,換得最後一聲尖叫。

把這一群獄卒都折磨地暈了過去,看著觸目的血肉模糊,遺玉忍住頭暈和嘔吐地感覺,丟了那烙鐵,便轉身對著門口的程咬金跪了下去,一叩到底:

“程叔叔,我祖父死後,我兄妹孤苦無依,今晚全賴您相幫,玉兒並非不知好歹,長孫渙被害一案,牽扯甚廣,玉兒不求您能出面相幫,只求您能在此事查清前,護我大哥周全。”

程咬金聽到死的人是長孫渙,臉上已經是複雜一片,但見遺玉跪下衝他磕頭,到底還是心軟,上前便將她拉扯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放心吧,叔叔答應你,若這件事不是你大哥做的,誰都動不了他一根汗毛。”

遺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又扭頭掃了一圈這味道令人作嘔的刑房,將那些血肉模糊的獄卒醜惡的形態一一印在腦海,抿著唇跟隨程咬金一同離開了這噩夢一般的牢獄。

新唐遺玉第394章 誰的圈,誰的套

程咬金夜闖刑部大牢且帶走了一名犯人的事情,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便傳入了長安城各大耳目中,有人驚亦有人疑。

長孫無忌在書房裡聽過了探子來報,對於是不是要連夜入宮去,很是猶豫,一方面,他不想放過半個殺害他兒子的疑兇,另一方面,他覺得盧智不大可能會是殺他兒子的兇手,反倒是那東方明珠因為私情殺他兒子的可能性要大上一些。

“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一聲“進來”後,匆匆推門而入的,卻是他的長子,長樂公主的駙馬,長孫衝。

“爹!”長孫衝的臉色難看,反手將門掩好,便衝上前問道: “我怎麼聽到風聲,說是二弟被人殺了!?”

不得不說這保密功夫做得到家,過了兩天,這駙馬爺才知道自己的親弟被害一事。

長孫無忌沒想著能瞞他們多久,嘆了一口氣後,便在長孫衝發白的臉色中,將長孫渙被害一事大概講了一遍,長孫衝落了幾滴淚後,聽到長孫無忌將兩名疑犯說出來,神情幾經複雜地變幻,最後一巴掌拍在案上,狠聲道:

“是那個小子沒錯,肯定是他把二弟給害了!”

見到長孫無忌露出的不解,他方才解釋道:

“爹您有所不知,這盧智同二弟、不,應該說是同二弟和我,都有過節,如今到了這份上,兒子也不怕說出來您會責罵,這事要說到三年前了,那時侯我還在國子監唸書,盧智不過是一個靠著運氣進來的寒門,少不了被士族子弟欺凌,兒子對那小子印象極深,是因為一件……”

聽完了長孫衝的回憶,長孫無忌的臉色已經是難看之極,顧不上斥責他這長子,他起身來回在書房裡兜圈,口中道:

“原來是你們……照你這麼說,那盧智便是對渙兒懷恨在心,所以才會藉機行兇殺人,想耍賴在東方明珠身上,不想會被人看見他和渙兒在魁星樓爭執的場面,將自已也牽扯進去?”

“肯定是這樣,沒錯!”

“嘶一一不對,”長孫無忌搖頭,“不對,這事有古怪,盧智這人,爹雖查不出他在背地裡是幫著誰在做事,但卻知道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如何會殺了渙兒,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