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遺玉連忙聽了門外的下人進來吩咐,又親自到院子裡的小廚房去端了熱粥過來,喂他喝下後,在他的要求下,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他方才赤足去到屏風後的浴桶裡。

溫熱的水化了藥汁,拂過身上細小的傷口雖有些痛,卻不至於讓他不能忍受,他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整個人潛進浴桶中,直到水面漂浮的黑髮間冒出一連串的泡沫,他的溼漉漉的臉龐方才從水面冒出來,整個人半靠在浴桶邊,一隻手臂搭在邊緣上,撐著側腦,望著浴桶許多出來的人影,嘴角一勾,道:

“偷看人洗澡,我就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喜好。”

一聲輕哼從對面的人口中發出,被黑白的面具遮了臉看不清楚表情,但卻能讓人輕易察覺到他的不悅。

“玩兒的還高興嗎?看著她傷心,你就不會不忍心。”

盧智將胸前的溼發撥到腦後,搖搖頭,嘆氣道:“我可沒想給小玉看這出,只是沒有料到,她會帶了程咬金過去,不過還好,不留比他們來早了一步,該看見的,都看見了,她應該是滿意了。說來還真夠懸的,還好你夠機靈,找了咱們的人來給我看診。不說這個,你那邊如何,盧耀出岔子了嗎?”

面具男子走到浴桶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沒有,他這人一臉憨厚,可學東西真夠快的,不但我的言行模仿的像,就是應變能力也不錯,我們倆身形相差元幾,不留沒有發現破綻,只當是把我給禁住了。”

“那就好。”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我是被小玉給嚇到了,可不想再見她那樣。”

盧智探手拿過一旁高几上的巾帕,忍痛擦著臉上的傷口,呲牙道:“不瞞你說,我也被嚇著了,我這小妹,從小就心軟,別說對人用刑了,就是誰打了她的臉,過上個十天半個月,你再給她打回來的機會,她就會下不去手,不過藉著這次把不留解決掉,以後小玉也會安全許多。”

“盧智,一想起昨晚她那個樣子,我就後悔這次幫你,你記住,像這樣的事,沒有下次。”說著,他起身走到浴桶邊,拿起一塊皂角,邊按在他破皮的臉上。

“嘶——”倒抽一口氣,盧智卻沒躲避,目光閃了閃,歉意一閃而過道:“她總是意外地那一個,我很安心,你知道嗎,就是沒有你,沒有盧耀,沒有人幫我,她也會一直站在我這邊。”

“嘁,”面具男子噴笑一聲,諷道:“我端看你到時候要如何和她解釋,難道要瞞一輩子,讓她以為你——”

“呃,”盧智少有地被人用話堵住,揉揉拱在一起的眉心,嘆氣道:“這個事以後再說,眼下我還有事要你辦,你跟緊小玉,不留的手段可不止這些,眼下只是過了一關,後頭還有長孫家在等著我們。”

面具男子將皂角從他臉上移開,擱置在一旁的銀盤中,冷笑道:“不是我們,是你。”

新唐遺玉第395章 你殺的?

臘月初二這天早朝,兩件震驚朝野的事件被捅了出來,一則是程咬金昨晚帶兵劫牢,一則是長孫無忌次子長孫渙被害。

事已說穿便沒有再禁言的必要,皇上先是在朝上安撫了長孫無忌,又特囑刑部一定要加緊辦案節奏查明真兇,緊接著,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訓斥了程咬金,罰了他半年的俸祿,又責令他閉門思過一個月,暫收了他的兵符,若不是這最後一項,這處罰還真叫不痛不癢,但人長孫無忌死了兒子都沒說什麼,別人更不好開口置喙,只是御史沒少參奏,這都是後話。

且說盧智在房裡同面具男子談話,遺玉則被下朝回府的程咬金叫到了前廳說話,大體上是告訴他,皇上知道盧智受了私刑,已經著令御史臺調查私刑一事,但是這疑犯,還是要先送回刑部去押著的,不過因為特殊情況,所以從大牢變成了刑部公務院扣押,限程咬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