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對魏王殿下當真是叫個好。”

“聯這些兒子,只這麼一個骨頭比聯都硬的,他愈是不要,聯便愈想給他,自然是要偏愛一些。”李世民笑了兩聲,提筆落字,太監只當是說對了話,卻不見那龍顏上的笑不達眼。

魏王府

將近中午,從皇宮出來又去了一趟文學館的李泰,回到府裡,聽總管稟報了上午都有誰遞帖求見,留了兩份下來,剩下的都被擱置。

在書房著了小半個時辰書,直到阿生敲門而入,捧上了兩隻巴掌大小的錦盒,他方才放下書本,拿上東西回了梳流閣。

平卉正在一樓的客廳裡擺弄幾隻花瓶,桌邊放著幾簇花瓣嫩黃的迎春,見主僕二人走進來,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躬身行禮。

“殿下。”

“人呢,醒了嗎?”李泰在椅子上坐下,接過阿生從下人手中奉上的茶盞。

昨晚他們半夜出去,今天凌晨方才回府,他丟上朝時候她還在睡。

“小姐早醒了,正在樓上藥房呢,要奴婢去請她下來嗎?”平卉看著是挺高興的,因她鮮少在對理他說話時候不畏懼而是帶著笑的,不知是遇上什麼好事?

“嗯。”李泰應了一聲,啜了一口熱茶,便又叫住待往樓上跑平卉,起身自個兒找上樓去了,見他身影消失在帷幔後,平卉方才嘿嘿笑了兩聲,惹得阿生側目。

“怎麼了是,你是高興什麼?”

平卉搖頭不語,指指花瓶邊上的迎春,道:“李管事,您幫奴婢個忙可好,院牆上有幾枝迎春開的好,可是生的太高夠不著,小姐說這花兒生的朝氣,要奴婢多擺幾枝在屋裡。”

阿生瞧瞧那幾年也沒見插過一支樹杈的名貴瓷器裡被彆著的花枝,又一想李泰方才沒什麼不悅的反應,便點頭應了。

“好,你指給我瞧。”

遺玉坐在窗邊的小桌前,一邊逐字逐句地研讀背誦著書卷上的藥理,一邊用力均勻地研磨著缽裡的藥草,時不時從視窗遠眺向院牆的新生的花草,默揹著方才記下的東西。

這兩個月來,李泰利用各種門路,為她找來許多醫術和草本書籍,憑著一副好記性,她就像是一塊乾燥的海綿,不斷地吸收著書藉上的知識,而今,這藥房正不斷增加的書櫃上,已存有她看過的不下五十卷書冊,其中不乏她幾近能倒背如流的內容。

她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裡,她接觸藥理和毒術的時間還太短,不管是在製藥或是診斷都嚴重缺乏實踐,但是她亦大有優勢在,她的好記性和舉一反三的敏捷是其一,姚不治那將近一個月的填鴨式教導是其二,這兩點加在一起,便讓全身投入藥理之中的她,如魚得水一般,雖然真正實踐的機會少的可憐,可不能否認,她正在緩慢卻進度可怕地接近

著藥學之道。

來到這個時代她,的確是幸運的,因為這是古時對女人限制最寬鬆的時代之一,在龍泉鎮她便認真思考過,想要在這世上立足而強大,就必須有“一技之長”,絕非是琴棋書畫可比,姚不治的醫毒雙全,韓厲經年可怖的詭詐,盧中植深不可測的武功,三公主的驍勇善戰,盧智日益成熟的智謀,而她呢?

經過昨晚,李泰在承諾她的同時,也透露出了資訊給她,她幾乎可以肯定一點,這個男人是有心帝位的。

她心繫於他,既然決定要爭取他的一心一意,決定要幫盧智正名,她總有一日會直面同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對上,還有什麼比同自己的另一半有著相同的奮鬥目標,更讓人激動的汗毛戰慄?

所以,她要變強,她要儘快地追上他,同他並肩,幫助他,也就是幫助自己,這是一切的前提!

然,她沒有強健的體魄,沒有絕對理智的頭腦,不善兵道,不善佈局,沒有名師調教,沒有顯赫身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