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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
“怎樣,死得了嗎?”盧智拿過遺玉喝空的杯子放在一旁,出聲詢問站起身子的面具男子,對方正用方巾擦著手,道:
“無妨,死不了。”
聽著兩人這風淡雲輕的對話,房喬臉色黑下,因麗孃的血好歹是止住了,他便沒了剛才的慌張,抬頭對盧智道:“叫人把門開啟。”
第三四零章 我們活著 與你無關
“叫人把門開啟!”
“房大人無需著急,令夫人確實無礙。”面具男子“好心”勸道,將用來擦手,沾了血跡的方巾丟在地上,走到屋裡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下。
“她這還暈迷著,又流了那麼多血,怎會無礙?!”房喬一臉荒唐地看著他。
“你去撞一下牆,你也流血。”遺玉小聲嘀咕,房喬是沒聽見,那面具男子卻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快開門!”
盧智聽到房喬用著強硬的口吻讓他開門,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確實霸道:
“我的話沒說完,你們哪都不能去。”
房喬因剛才著急踹門時候,聽見他的笑聲,便大動肝火,方才壓下,又被他一句話成功地挑了起來,寒著臉,沉聲訓道:
“你這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樣子,讀聖賢書,知人情事理,這人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輕賤不成!”
這倒是父子相見以來,他頭一次對盧智發火,盧智笑而不語,遺玉可不樂意自家大哥被訓,緊挨著房喬話落,微微蹙眉,接道:
“人命輕賤?房大人這話還是留著回家對你夫人說去吧,見事情敗露,無顏之下,不顧死活地去撞牆的人是她,是我大哥拎著她的腦袋往牆上撞的?你憑什麼衝我大哥發脾氣。”
自那次在絲綢鋪子和遺玉鬧了一次後,房喬只要是見著她,就不免生出些避讓之心,他並不是個沒火氣的水人,只因面對著一對兒女,他總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用來對別人的法子,不論軟硬,到了兄妹倆這裡就會全然失效。
可眼下正在氣頭上的他,聽了兄妹兩人一前一後的“冷血”之言,許是方才同麗娘攤牌,加上時隔十三年才發現芸娘之死的蹊蹺,難堪和憤怒同連日來的不順全積壓在了一處,面對著這對兄妹,再難保持冷靜。蹲在地上抱著人的他,抬頭盯著遺玉,厲聲喝斥道:
“我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們的生身父親,你們身上淌著我房喬的血,沒有我這世上便不會有你們的存在!”
一句話喝完,他因惱怒喘著粗氣,胸前上下起伏。聽了他的話,遺玉緩緩收斂了面色,心下微涼,明顯地察覺到環著她的盧智身形緊繃起來,扭頭看他側臉,卻從那隻被燈光折射的眼中,窺見了一如那日在房母病床前的陰沉滿溢。
這世上便不會有你們的存在!
遺玉胸口一悶,房喬的話尤在耳邊迴響,腦中數道畫面掠過:
盧家祠堂前盧智傷疤可怖的背脊,五院藝比領取金漆木刻時的風光無二,密宅血夜的驚心動魄,龍泉鎮初見房喬時一家人的淚水,魏王府中秋宴上的前突後變,高陽生辰那晚的忍辱苟且,龍泉鎮的平靜和樂,趙鎮外小樹林前的脫逃,靠山村外赴京遠去的兄弟背影,最後畫面定格在八年前,在所有的一切開始之前,一株老樹下——睜眼那一剎那,輕黃的麥田,連綿的群山,一輪紅日東昇。
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來到這世上,是為了得過且過、混混度日,是為了看著那些恨意,卻任由它們滋生?難道不是為了找尋上輩子不曾得到過的幸福,不是為了讓他們一家四口變得更幸福嗎?
這閃現在腦海的種種念頭,不過只是一瞬間,看遺玉卻彷彿感到時間靜止了很久。身體先於盧智動彈之前,從軟榻上起身,不高的個頭,卻足以在此時俯視蹲在地上,正在含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