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過。

遺玉老早就懷疑姚不治留給她的漆黑扁盒絕非常物,眼見李泰神色間明顯的嚴肅,才知道事態的嚴重,這份毒卷,肯定是牽扯到了那個神秘勢力紅莊,如此說來,她會不會給家人帶來危險?

“我知道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憑著她對李泰為人的瞭解,他著實是不屑同她在這方面撒謊的。

看著遺玉臉上嫣紅消退,蒼白漸顯,烏黑髮亮的眼中卻並未流露出什麼懼意,反而又堅定了幾分,正是她不同於旁的女子之處,李泰眼中碧波微閃,抬起手臂。

“不會有事的。”

車身微晃,簾聲響動之後,那低沉的仿若帶著安撫的音調猶在耳邊迴響,讓她忐忑的心緒奇異地漸漸平復下來。

遺玉扭頭看著左側空空的軟座上略微下陷的痕跡,摸上額前的碎髮,上面似乎還帶著剛剛被人輕撫的掌溫,證明那不是她的錯覺。

她身子住後靠向車壁,閉上帶著迷茫和不解的眼睛,嘴角卻泛起一絲苦笑,那人無端對自己這般溫柔,就不知道會讓她誤會麼。

馬車的晃動,讓遺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腦袋在她靠著的肩膀上蹭蹭,磨掉因髮絲滑落的癢癢感,然後才坐直身子,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道: “怎麼樣了?”開口才發現聲音已經啞的要命,幾乎聽不出腔調。

盧中植他們坐在另一輛馬車上,和她同車的盧智接過平卉遞過來的熱茶塞到她手裡,道:“大理寺派人到蜀中取證,下午暫休審。”

果然是這樣,遺玉喝了口熱茶,嗓子是好些,心裡卻堵了起來,但平卉在車上,她也不好多問,只能嘆了口氣。

盧智聽見,訓道:“小小年紀總是嘆什麼氣,叫你多喝些水你不聽,方才都火氣大地出了鼻血,等回去讓……”

他後面的話,遺玉完全沒聽進去,而是低頭看著捏在手上的鵝黃色帕子,幾處血點落在她眼中很是刺目,耳邊盡是盧智的嘮叨,腦子裡卻晃盪過那張泛著淺淺光澤的嘴唇,她心中哀嚎一聲,將臉埋進兩隻小手裡。

第三三四章 私下談

“宋大夫,這孩子是怎地了,比昨晚還要嚴重些?”

盧景姍將遺玉的手塞進被子裡,轉身去問走到案邊準備寫方子的中年大夫,盧智他們都跟著盧老爺子回書房議事,她特過來照看遺玉。

“虛火過旺,風邪入侵,早上是喝藥之後又吹了風才會如此,並無大礙,卻需好生將養,不要胡思亂想,我再給開副方子,於先前的多添兩味藥即可。”

等著宋大夫將藥方重新寫好,盧景珊又看了一遍,才遞給候在一旁的平卉,讓她拿去熬藥,又讓平彤取了事先準備好的銀兩作為封賞遞於他,吩咐她將人送出府,才回到床邊重新坐下。

遺玉平躺在床上,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撐著眼皮看著盧景姍拿帕子溫柔地擦拭著她的額頭,心中一暖,輕輕喚了聲: “姨母。”

年近四旬卻無兒女傍身的盧景姍,被她這一聲叫的心裡都是軟和的,目中憐色更重,道:“餓了嗎,不餓就先睡一覺,待會兒再叫你起來用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鮮少生病的遺玉,每次有些不舒服都是盧氏小心呵護在一旁,這會兒見了模樣同她娘有兩分相似的盧景姍,難免會憶起已經不在身邊的孃親,鼻子一酸,眼睛就些模糊,倒不是她心理脆弱,只是將親情看的太重,一想到可能再難見著盧氏的人,怎麼會不難受,好在知道韓厲應不會屈將她娘,不然她這一病,恐怕會更嚴重。

大夫剛走沒多久,盧老夫人便由趙氏攙扶著走了進來,盧景姍連忙迎上去,嘴裡小聲埋怨道:“娘,這冷的天,不是說過這裡由我照看著麼,您還來。”

“不打緊,我穿的厚,玉兒?”

“祖母。”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