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時候便隱有察覺,後來老夫人將我二人一同接回府中,我無意撞破了芸娘和那侍衛私會,她才將事情原委都告訴了我,我便心生懷疑,追問之下才得知,她在同安王醜事之後,便同那侍衛有了肌膚之親,她肚子裡的孩子。八成是那侍衛的。”

遺玉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芸娘那個女人,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安王的!?那房喬在安王的接風晚宴上,為了平息安王怒火,對盧氏母子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成了最大的一個笑話!

比遺玉更要震驚的,是愣愣地著著麗娘,連眨眼都忘記的房喬。這屋裡最平靜的,當屬作壁上觀的面具男子,和事前已經從韓厲的書信上知情的盧智,他唇角一勾,道:

“很好,繼續說。”

麗娘垂著頭,不敢去看房喬此刻是怎樣的臉色,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心知就算是她今日不講,也總有一天會被揭破,心中惦念著那枚錢幣來歷的她,心一橫,便繼續道:

“芸娘是個痴人,她心知自己同那侍衛的事一旦被揭穿,早晚都是個死字,只怕連累了那個男人,便央求我幫她隱瞞,後來,我便藉著這件事,讓她寫了那封遺書後,在安王的接風宴上,陷害了大少爺,投湖自盡。”

這算是講完了一樁,房喬的臉色已經不能單單用難看來形容了,盧智道:

“再把你曾對我娘做的事,告訴房大人。”

這次麗娘倒是乾脆了,簡單兩句話,就交待了個清楚:

“大夫人之所以會小產,想象應該是她還在府中時候,服用了我偷偷換掉的湯藥的緣故。”

她說完便飛快地轉身看著盧智,帶些央求,道:“我都交待清楚了,你快告訴我,這錢幣?”

“不急,驚喜要留在後面才好。”他鬆開遺玉的頭髮,對房喬道:“房大人,你可是聽明白了,想你自作聰明瞭半輩子,到頭來卻被這麼個並不算聰明的女人糊弄。今晚之事,你就不必謝我了,權當是咱們十三年前父子一場,我孝敬你的。”

孝敬?這話說得簡直就比直言譏諷更加難聽,房喬將盧智的話聽在耳朵裡,屋裡明明已經放置了火爐,他卻打心眼裡生出一股子涼意來,今晚這兄妹兩人的言行舉止,就彷彿是在臘月裡澆了兩桶井水在他頭頂,冰涼刺骨,卻也讓他清醒十分。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房喬嘴裡半天才擠出一句硬邦邦的話來,對著麗娘道。

麗娘背對著他,一邊想著盧智所說的“驚喜”,一邊無奈地自嘲一笑,道:“這還用問麼,我的心在你身上,你的心卻在那人身上,老爺,你糊塗了,只要是女人,哪個又沒有妒心,我妒她能佔了你的心,這才會做出那些事。”

其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在男人看來微不足道的緣由,卻是一個女人能夠變得陰險很辣的全部原因。

房喬撐著地面站了起來,低頭盯著跪坐在地上的麗娘,想到當年的作為都成了荒唐,想到自己嫡妻長子曾經被眼前這人下毒手,對這不久前還磕得頭破血流的女人,哪裡還有半點憐意,他面容一陣扭曲後,終於忍不住,失聲厲斥道:

“妒心?因為妒心,你便將芸娘之事瞞了下來,藉著她的手,陷害了我的長子?你便膽敢對嵐娘下毒,害我的骨肉!同樣是身懷六甲,你卻能去害那兩個孕婦,你怎麼那麼狠的心?嵐娘一樣善妒,可她為何就不曾做過半點傷害你們的事?因為她心地善良!而你,是你心腸太過歹毒,不要拿妒心來當做藉口,虧我這麼多年善待於你,當年發現你同韓厲有關,沒有殺了你——將你留下,當真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

若說房喬的死穴,就是韓厲,那麼麗孃的死穴,便是盧氏了,聽到她心心念唸的男人,此刻拿她同盧氏作比較,一口一個她善良,自己歹毒,頭上的疼痛,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