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鎮定答道:“沒有啊,我看這赤爪長勢很好,明年怕是就能結果了。”

盧智點點頭,遺玉暗鬆一口氣,知道剛才他並沒看見自己的小動作,轉念又問道:“對了大哥,魏王殿下最近要設宴嗎?”

盧智眉頭輕皺,“你從哪聽說的?”

遺玉暗自撇嘴,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從一隻“蜜蜂”那裡聽來的,“我聽學裡有人談論這件事。”

“嗯,是有此事。”盧智看見遺玉疑惑的眼神,遂將這設宴一事同她解釋了。

魏王的中秋宴,八月十五日,招賢能才俊之士,賞月引懷,是國子監裡的學生乃至長安城的文人學者這兩年來趨之若鶩的一場宴會,京都子弟無不以接到宴貼而引以為豪,視其為一種對個人才學和人品的特殊認可。

“大哥收到帖子了?”遺玉聽完這魏王夜宴的說法,心頭一跳,突然又想起了一直被她按下的一件事情。

盧智點頭,“前幾日就收到了。”

遺玉猶豫了一陣,想著還是問清楚的好,“大哥,那時在杏園,你不讓我過問,我便暫且按下,只是現下我想問你一句,望你能與我說實話。”

盧智轉過身去,沉聲道:“你問。”

“你現在是魏王的人麼,魏王,他有意皇位對不對。”

話音剛落,盧智便猛然轉過身來,遺玉從未見過他用如此凌厲的眼神看過自己,心下一驚,又聽他低聲道:“這種話,以後不許再提,知道嗎?”

見遺玉點頭,他神色才一鬆,繼續道:“我也只答你一遍,我並不是魏王的人,我現下是這大唐的子民,日後做官,也是做這大唐百姓的官。”

遺玉輕呼一口氣,不能怪她多想,雖然眾人皆知魏王府下所設的文學館招攬的學士並不是只有魏王的人,但她還是擔心盧智會被捲入日後奪嫡之事,現下朝堂之上繼位人選屬三人呼聲最高,一是當今皇上的嫡長子李承乾,一是楊妃之子吳王李恪,最後就是頗受聖寵的魏王李泰。

李承乾雖名正言順,但為人驕奢,宣告不旺,李恪雖在百姓中聲望極高,但卻不為皇上所喜,魏王最是深居簡出,雖聖寵濃厚,但卻無母系支援。

三方各有所長又皆有所短,儘管太子已立,可當今皇上的態度卻十分模糊,朝中不少官員已經開始暗中投靠三方,表面上這三個人都有機會,但是知道歷史的遺玉卻知道,這三個人到了最後,都沒戲。

儘管這個世上的歷史已經發生了一些偏差,但據她所知,大的方向還是未曾改變的,就好象是冥冥之中有隻推手,不論過程是如何多變,到了一定的時候,總會被撥正回去。

她半點也不想盧智摻和到這黨派之爭中去,可是他的志向卻是字跡無法左右的,還好他並未在此刻就站隊,中立,自然是最好的。

盧智看著若有所思的遺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側目望著遠處的連碧青山,眼中的神色更是堅定。

×××

在家中吃過午飯,遺玉就蹲在後院的花圃邊上擺弄她的那些花草,早上在山楂林裡差點被盧智發現她的小動作,這會兒她倒不敢在眾人眼皮底下“做手腳”,只是檢視了一下那些草莓的生長狀況,想著下次摘果時候摘一些給晉博士帶去,那個老人對自己還是很照顧的。

“小姐,夫人叫你進去。”陳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遺玉鬆開手上的草莓葉子,起身拍了拍衣裳,同她一起回屋去。

盧氏正同盧智在客廳裡聊天,見她進來,招手喊她坐到自己身邊,臉上微微帶了些埋怨,“這十天半個月不見得,回來也不知陪娘多說會兒話。”

見遺玉目露歉意,方才又道:“剛才聽你大哥說,你在宿館的屋子後面有片竹林子你很喜歡?”

“恩,看著挺清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