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遺玉!”

聽見這依舊沒有禮貌的叫聲,深呼吸之後,遺玉才緩緩轉身,就見教舍後排那個坐在案側的少女伸手對自己勾了勾,這個名叫楚曉絲的小姑娘,是四門學院隸下楚博士的嫡女,時常跟著長孫嫻進出。

“過來。”

遺玉走過去,在她和長孫嫻身前三步處站定,就聽楚曉絲嬌聲問道:“魏王殿下設宴,你大哥可曾得了帖子?”

設宴?沒聽說過這事,遺玉搖搖頭,“不清楚。”

楚曉絲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那你回去問了,下午來告訴我。”見遺玉點頭後,才出聲讓她離開了。

出了教舍遺玉眉頭才微微一皺,隔著牆看了一眼教舍,轉身快步朝院門口走去。

×××

午飯後,盧智就帶著遺玉去了宿館外面那條街上的茶社,要了雅間,又選了茶點,等東西都上齊,小二將屋門關好後,遺玉才往盧智身邊湊了湊,拿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瞅著他。

盧智不慌不忙的將兩人身前茶杯住滿,才開口道:“相信你也猜到了,昨天那個掌櫃的應該是咱們外公家的人,我知道你是疑惑為何昨天我不讓你同他相認,說來還要提起當年兩家人因政見不合鬧翻後的事情。”

自從兩家人斷交之後,盧氏在夫家的日子便不好過起來,婆婆更是給她臉色,丈夫也愈發沒有以往體貼,就連下人們的態度也開始不恭敬起來。

後來盧氏便懷上了遺玉,得知了她孃家人就要從長安城中遷走的訊息,她便不顧丈夫的叮囑,偷偷帶著兩個兒子去盧家尋人,想要再見她爹一面。

可結果吃了閉門羹不說,盧氏的親爹還讓下人出來傳話,當街訓斥了盧氏的不孝之罪,並遞了一封決斷書給她,聲稱不再認這個女兒,自此雙方再無瓜葛。

盧氏也是個硬氣的,聽那傳話的人說完,傷心之餘還是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回家又被丈夫和婆婆一頓訓斥,自此在下人中威信更損。

“原本我記得也不多,只是後來有次翻到了那封斷絕書,才把那點子事問了娘,咱們本就同他們家毫無瓜葛了,再認他們做什麼,你回去也莫要把見了外公家的人的事情告訴孃親,知道麼?”

遺玉尚在一邊感慨一邊思索著,聽到盧智的要求,點頭應道:“我自是不會同娘講,原先不知道其中原委,當是咱們現在已經自立門戶,那當年兩家不合的事情也無需再牽扯,卻沒想到當年外公竟那般狠心。”

狠心又無情,一個死鬼爹,一個六親不認得外公,倆人倒是絕了,她娘也夠倒黴,攤上這麼個夫婿和親爹。

盧智點點頭,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方才又道:“我原本想不透那掌櫃的昨天才到咱們身份後為何神情那般激動,想來他是舊府上的老人,同咱們孃親還有些主僕情誼在,就算他把咱們的訊息傳回去,怕是也沒什麼人會用心思去尋咱們。”

他略一思索後,繼續道:“咱們昨日穿的都是學裡的常服,我怕那掌櫃的記下後,回來尋咱們,下個月再上學時少往外面去,避一避,想必過個十天半個月,對方尋不著人,也就把咱們忘了。”

遺玉點點頭,親女兒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就算聽說了外孫們的訊息,又能有多執著。

×××

到了下午,一進教舍,看見坐在後面的長孫嫻和她旁邊鼻孔朝天的楚曉絲,遺玉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些什麼。

聽到對方再次直呼她的姓名,遺玉心中有些無奈地走了過去,周圍不少學生都好奇地用側頭看著她。

“問了嗎?”

遺玉頓了頓還是決定做個誠實的人,低聲道:“我忘記了。”

楚曉絲眼睛一瞪,聲音帶些怒色,“你說什麼?”

於是遺玉又重複了一遍,對方頓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