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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陳曲昨日得了盧智的囑咐,將床鋪疊好,又到園中井邊打了清水來,便拎著食盒跑去甘味居領早點,遺玉則鬆鬆挽了頭髮自行洗漱。
後又站在客廳北窗前放鬆呼吸,一邊搓熱雙掌,一邊舉目遠眺,等到陳曲回來,她整個人已精神了七分。
早點是簡單的青菜小粥,很符合養生之道,吃完飯陳曲又將碗碟收了起來,準備等下再送到甘味居去,自有人負責清洗。
換上學院常服,遺玉想到昨晚在坤院見到的幾個女學生,便讓陳曲將她兩側頭髮在腦後攏成一髻纏上長長的素色的髮帶,餘發披散在後背,既清爽又不打眼。
陳曲將她的額髮梳理好,左右打量一番,猶豫道:“小姐,這樣是不是太素了?”她怎麼看,都覺得遺玉原本八分的容貌愣是給這身打扮遮去了三分。
遺玉對她搖頭一笑,也不解釋,讓她拿來昨夜準備好的書袋挎上,兩人便一同出了門。
這會兒院裡的學生大多已經早起,坤院雖大,住著的女學生卻不多,像那些高官的子女一般都不在宿館裡居住,多是早起來上學,下午下學便回家的。
因而這院子裡的女學生們雖不說都相互認識,那也是臉熟的,偶見了遺玉這個生面孔,臉上皆是露出了訝色,有幾個同樣穿了墨灰常服的,路過主僕兩人身邊時還不忘對遺玉點頭問好。
遺玉見這些人都算和善,心情又放鬆兩分,一路穿過後花園,陳曲才同她分道,朝甘味居送碗碟去了。
×××
遺玉在宏文路口遇見了早就等在那裡的盧智,笑著上前打了招呼,注意到四周不少人悄悄朝他們投來了異樣的視線。
盧智仿若未見,將遺玉送至書學院門口,又低聲地對她說了幾句話,方才回身朝太學院走去。
遺玉扯了扯右肩上的書袋,又抬頭看了一眼書學院門口的匾額,可笑的發現自己竟然在臨門的時候才有些緊張的情緒冒出來。
在書學院的課程是盧智幫她擇選的,儒經選的是“三經”,大中小經各一部,《考經》和《論語》為必修,比起盧智的“五經”是輕鬆一些。
書學院每十日的頭一堂課都是書藝,遺玉照著時程表在院東找到了掛有“丙辰”字牌的教舍,可容五十人的屋子裡只擺了橫四豎五共二十張矮案,案下鋪席,席上設有軟墊。
這會兒教舍裡只零星坐了兩三人,遺玉在第三排臨窗的矮案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看看窗外的綠蔭,滿意地坐下。
每張四尺長的矮案上已擺有文房四寶,品質皆屬上乘,另有一青竹小桶內盛有清水,她看時間還早,便鋪了一張紙,研磨後開始練字。
又過了兩刻鐘便見陸陸續續有學生走進,遺玉停下筆,小心將蘸了墨的毛筆擱置在一旁的黃楊木筆架上。
到底是全唐最高學府,除了極個別像長孫止那樣不著調的,這裡的學生素質的確很好,就算發現了遺玉這個年紀較小的陌生少女,也僅是在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在看見由一男一女陪同走進來的長孫嫻後,遺玉眼神微微一恍,暗道了一聲巧。
塵事三刻院內傳來一陣悠長的鐘鳴,一個手捧書卷的中年男子走進了“丙辰”教舍,遺玉認出這人就是高陽宴上那個姓方的典學,方亦傑。
看見他,在座的學生都主動起身問好,方典學一邊點頭應答,一邊在屋裡掃了一圈,瞄到同樣起身的遺玉,那張有些嚴肅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清咳一聲後便對著一室學子道:
“都坐吧。”
待方典學在眾學子對面的席案上坐下,二十名男女學子才紛紛落座。
“課前,照規矩先請今日來的新學生在墨牆上落字。”方典學坐在案後對著遺玉點頭示意。
遺玉遂按事先盧智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