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她。

這帶廳連臥的小屋子裡顯然是才打掃過的,進門的廳子放了兩盆文竹,傢俱擺設很是齊全,遺玉暗讚一聲,看著盧俊將行李放在西邊的楠木桌案上,她來回在這屋子裡走了一圈,滿意地對盧智道:

“大哥,宿館的環境原來這般好。”

盧智也是第一次進宿館的坤院,左右打量一番點頭應著,“是不錯,同我們乾院大致是一樣的。”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陳曲將桌上的行李拿起,進了一旁的內室收拾。

遺玉一手將北面的兩扇鏤花木窗開啟,頓覺一股清新之氣迎面撲來,及目是一片連蔭高竹,正是七月,滿園綠意盎然。

一手指著窗外,遺玉難掩驚喜地回頭道:“這後面種的是竹子啊。”他們在靠山村的時候,後山林子裡的竹倒是多,可進了關內就極少看見了,她本就喜歡這青翠的東西,這會兒見著怎麼能不高興。

盧智笑著點點頭,“也不多,就這麼一小片,然後就是院牆,我住的那院子也有,不過沒你這般好運氣,開窗就能看見。”

趴在窗前又看了一會兒,遺玉方才意猶未盡地轉過身來,對兩位兄長道:“日後咱們買座很大宅子,有花園挨著小湖,咱們將湖邊載上一片竹林,入夏可納涼,春冬還可以挖竹筍吃,可好?”

盧俊聽到了“竹筍”倆字,使勁點點頭,盧智聞言一笑,打趣道:“你想的倒美,還要小湖呢,你還不如直接住在曲江邊上得了。”

遺玉不滿他拆臺,輕哼了一聲,正看見陳曲從屋裡走出來,於是對她一笑問道:“小曲,咱們去吃飯可好?”

“嗯。”比起初見時候的拘謹,陳曲這幾日已經放開了不少,同小滿的活潑可愛來比,是個此較文靜的小姑娘。

盧智看了看屋外的日頭,也點頭道:“那咱們就去吃飯,不過今日沐休,學院裡的甘味居大廚子不在,不如到外面吃去?”

“好,這頓我請客,大哥可挑個好地方。”遺玉笑著從袖袋裡掏出一隻錢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出門前盧氏塞給了遺玉一個緞繡荷囊還有一隻小小的錢袋,荷囊裡裝了兩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錢袋裡則是些碎銀和銅錢。

未等盧智答話,盧俊便哈哈一笑,緊接著猿臂一伸將那錢袋勾到自己手裡,“那咱們就去聚德樓!”

*****

將屋子落鎖後,一行人出了國子監女學生宿居的坤院,不像在屋裡那會兒說笑,兄妹三人只是時不時側頭低語,這學裡有些規矩是大的很,若是在外喧譁那可是相失儀的。

剛走到宿館後門,就見門外迎面走來三個人,其中兩個身穿著太學院的雪青常服,中間那個正側耳聆聽的人卻是一身素衣。

正聽著盧智說些學裡規矩的遺玉似有所感地偏過了腦袋,對面那個身穿素衣的人剛好也抬起頭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均是一愣。

“杜先生。”盧智停下,率先朝對方行了一禮。

杜若瑾方才將視線從遺玉身上轉開,對著盧智輕輕點頭,而後又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身穿墨灰常服的遺玉,對盧智問道:“這是怎麼?”

盧智知道他問的是遺玉,遂將自家小妹要入學唸書的事情對他講了,對方臉上一瞬間露出淡淡的驚奇之色,而後平靜地笑道:

“盧小姐才學不輸男子,當是入得這國子學的。”

遺玉正垂著頭,為盧智喚杜若瑾為先生而疑惑,忽聽見那人誇讚,抬頭對上一雙溫柔帶笑的眼睛,只覺得雙頰有些莫名其妙地微熱。

“多謝杜先生誇讚。”按著剛才盧智的稱呼,遺玉也對著杜若瑾行了一個師禮。

杜若瑾又笑著問了她幾句,方才帶著身邊的兩個學生一同進了宿館。

等雙方走遠,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