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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頓時被口裡含著尚未嚥下的茶水嗆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王——恩公,咳咳……”遺玉強作鎮定地放下手中茶杯,一邊忍著咳嗽一邊起身對來人恭敬地一禮。
李泰面色不改地越過她在主位上坐下,方才微微轉過視線看向正垂著小腦袋,身子輕輕抖動的遺玉。
廳裡安靜了好半天,遺玉下巴貼近鎖骨處,也不去看座上李泰那張白日更顯俊美的臉龐,一張小臉憋地通紅,心下難免暗自肺腑,更琢磨著怎麼這魏王殿下會突然跑了出來。
李泰修長的食指在紅木扶手上輕輕釦了兩下,方才緩緩開口道:“聽說你要進國子學唸書?”
遺玉剛剛感到那陣嗆勁兒過去,聽見魏王殿下這般問話,心下一驚,這上午才確定下來的事情,人家現在就得了信兒,到好像是專門派了人監視她們一般。
壓下心中隱隱升起的不快,遺玉輕聲答道:“是。”
“入哪個院?”
“應是書學院。”遺玉一面認真地回答,心中一面嘀咕,這都“聽說”她要入學的事情了,怎會不知她要進哪個院,魏王殿下您就裝吧。
第九十章 可是記住了
聽到遺玉的回答,李泰的眉尖微不可察地輕皺了一下,隨即又問道:
“何時入學?”
“說是這個月二十一。”
李泰“嗯”了一聲後,掃了一眼遺玉身旁茶几上的幾盤小點心,又將視線移回她的身上,看著那顆僅別了一隻簡單珠花的黑色小腦袋,緩緩開口道:
“國子學不比別的地方,進了那裡凡事多聽少講,書學院雖不如太學和四門,也是不錯的,六藝的查濟文先生頗有些威望,遇到難做的事情可以去太學院尋他。”
等到李泰這番話講完,遺玉心中已是古怪十分,這怕是她聽到魏王殿下講話最長的一次了,更讓她不解的是,這人語氣雖是平淡,可句句卻都是透著關心的意思,大大地不符合常理,她的耳朵明顯沒出問題,該不是這人腦子出了毛病才這般對她說話吧。
目光仍放在遺玉身上的李泰卻是不清楚她心中這番想法,頓了一會兒見遺玉沒有答話,方才出聲道:“怎麼,可是記住了?”
“記住了。”輕聲答過後,遺玉側了小腦袋微微抬眼朝座上的李泰看去,正對上他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一雙青碧眸子,驚地她趕緊又把頭偏了回去,剛好錯過了那人平靜的面容上隱露出的一絲笑意。
李泰又靜靜坐了一會兒,方才起身朝外走去,路過遺玉身邊時似乎停頓了短短的一瞬,沒等遺玉察覺便又繼續向前,幾步走出了花廳。
直到餘光瞄見那人身影消失後,遺玉才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又拿帕子揮了揮身上的點心屑,端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灌了兩口。
冷靜下來後,眼神卻有些飄忽起來,她和那位魏王殿下總共也沒見過幾面,現下想來,好像每次見到他時自己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第一次是在張鎮外的小樹林前,正是她們剛剛逃出張宅,被一群家丁追趕地走投無路之時,見著那輛夜色中駛來的馬車;第二次卻是薄荷草初生了葉子,她被突然出現的恩公大人嚇地跌倒入花圃中,摔了個滿嘴泥,還扯破了人家的衣裳:第三次是在高陽的晚宴上,她被人蒙了眼睛、按跪在地上,頸間還架著一把長劍。
遺玉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了眼睛,伸出小手捂住額頭,臉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想來也可笑,那三次見面竟是沒一次是好的,一次是他救了她們,另一次則是她救了他,唯一相安無事的那次自己還出盡了洋相,今日這次,她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出了醜,差點被一口茶給嗆死。
這麼想著,她應該也沒給那人留下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