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鳳來回翻看著手裡的書藝木刻,嘴裡發出稀罕的聲音,“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書藝的呢,阿智,比你得的那些可是漂亮多了。”

“我倒是覺得畫藝的木刻,簡單可愛一些。”

筆墨硯臺外觀的木刻的確精緻,遺玉在路上仔細看過,背後角落處,用著來粒大小的字型,鏤著“貞觀九年十月”六個宇,代衣著這是那次藝比所得。

盧智喝著茶,見遺玉面上的精神還算不錯,心裡卻在擔憂之前見到她紅腫的手,可為了不讓盧氏擔心,他又不能多問。

“叩、叩”,門被人從外敲響。

程夫人一聲“進來”後,兩名衣著偏素的使女端著托盤,繞過屏風走到桌前擺菜,一名小二侯在一旁規規矩矩地站著,看了一眼程小風手中把玩的木刻,輕聲道:

“幾位客官,這幾日是國子監的五院藝比,凡是當日贏得比試的,拿著木刻同本店掌櫃一見,都能獲贈一塊‘四字牌’,小的看這位小姐手上,可是一塊木刻?”

程小鳳一聽他說那“四字牌”,既面露喜色,“還有這等好事?”

“小的怎敢哄騙小姐。”

盧智也是頭次聽說這事,稍一疑惑,便拿過程小鳳手裡的木刻,“那我同你去見一見你們掌拒的。

小二聲音微頓,“公子可是今日拔得頭籌之人?需贏得比試的客人.勞駕親去一趟才可。”

這天靄樓可不比別的地方,生意好得不得了的鴻悅樓也比不上,這地方的掌拒,在長安城中都算的上是有名號的,可不是外頭那些小店小鋪的掌拒。

程夫人同盧氏解釋著什麼叫做‘四字牌’,程小風又從盧智手裡奪過木刻放在遺玉面前的桌上,道:

“小玉,你就去一趟吧,那可是好東西。”

遺玉見盧智稍加思索點頭之後,才一抖衣袖,從桌上撿了木刻,同程夫人和盧氏道:

“娘,雲姨,你們先趁熱吃,我去去就來。”

小二將遺玉從二樓領到四樓走廊最靠裡的一間屋外,敲了兩下門,便對她道:

“小姐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面候著。”

遺玉心覺古怪,但還是伸手椎開眼前輕掩的屋門,她剛猶豫著邁入屋中,門便被小二從身後“咔嗒”一聲關上。

心頭一跳,遺玉來不及看清屋內,便猛地轉身欲拉開門扉,就在她指尖將要碰到門閂時,突然從身後探出一隻大手,牢牢地將她的小手擒住。

第二五零章 給我笑一個

遺玉聽到身後突然的關門聲,想也未想便轉身去拉門,卻從旁伸出一隻手扣在她的腕上——

“唔!”

來不及出聲,她身子便被手腕上的力道一帶,整個人旋了半圈兒,一隻冰涼的手掌緊緊捂在了她的嘴上,頭頂一道陰影罩下,帶著涼氣的綿軟嗓音緊貼著她的耳頸響起:

“噓,我點穴的手法可不是很誰,若你想日後做個啞巴或是傻子,那就叫吧。”

這陌生的聲音,輕鬆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遺玉渾身一僵,嚥下到喉的驚叫,費力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叫。

“呵呵!”隨著帶有濃重鼻音的悶笑聲,捂在她嘴上的那隻手放下,另一隻手一扯她的手腕,便拉著跌跌撞撞的她,大步朝裡走。

繞過屏風後,便是一片亮敞,腕上的五指一鬆,遺玉眼見一道背影朝前走了兩步,一個轉身坐在花梨木的貴妃榻上,面向她。

這從未見過的少年,從面上看著約莫十六歲,半長的發僅從兩邊耳側朝後鬆鬆地一束,一身嬌嫩的杏色單衣,在這淨日裡看起來有幾分單薄,乍一看,容貌只能稱得上清秀,可對著她一勾唇角,那有些平凡的五官,便陡然明豔上了三分!

在她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