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科舉臨近,若是讓他順利出仕,於天下寒門學子無異於一道鎮定心念的良藥,必會刺激更多的庶民的出仕之念。

盧智目露贊意,“對,可以這麼說。”

遺玉見他肯定,心念一轉,哭笑不得道:“這真是、真是——咱們兄妹實是士族之子,現在卻因樹大招風,倒被當成靶子刺著給寒門學子們看,若是哪日認了外公,真不知今日欺我辱我之人,會作何感想。”

盧智搖頭一笑,而後面容突然轉為肅穆,道:“高門之間相互暗鬥,老牌士族又要打壓新興士族,那些有苗子的往往會胎死腹中,這門第之爭,是利了那些權貴,可卻不利黎民百姓,因而我們——”

他的話停頓在這裡,目光復雜了一瞬,道:“此事暫且就說到這裡吧,你也明瞭長孫嫻為何針對你,咱們日後暫且防著她便是。”

他話沒說完遺玉卻不急追問,很是貼心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大哥在這五院藝比上,還有事沒與我講清楚吧。”

“嗯?”

遺玉一撇嘴,提醒道:“那木刻,到底呀什麼用,可不只是讓人高看了幾分,多了些臉面吧。”

聽她提到木刻,盧智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還帶著些許神秘。

“這木刻,的確是有大用,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越是賣關子,遺玉越想知道,朝他小腿輕踢了一下,佯兇道:“我還算你的外人,說!”

盧智食指蹭了一下下巴,模糊不請道:“據說——當然這事我也不大肯定,據說在國子監五院藝比,拿了三塊木刻的,在科舉中,可以直入殿試。”

“啊!”

遺玉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要知道,殿試可是科舉的最後關頭,整座國子監中,各科每年最優者十人,才能直入殿試由聖上親選,而這些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同各大勢力有所牽連,尋常人就算是有才有德也難分半杯羹。

驚訝之後,遺玉又甚感無趣,“哦,那對 我就沒什麼用了,學裡也真小氣,那木刻就在木頭外面刷了一層金漆,若全是金子打的還值當幾個錢。”

盧智似笑非笑的表情未減,繼續道:“科舉是於男子,那木刻於女子——據說,凡是在五院藝比中,拿到過三塊木刻的女子,畢業考後不論成績如何,必為女官!”

“咯噔”一聲,遺玉心頭震動,兩眼一瞪.結結巴巴道:“女、女、女官?”

盧智似是很滿意她這震驚的表情,放在下巴上的食指夠開,微微頷首。

遺玉頓覺腦中有些發矇,她可沒忘了,入國子監最初的動力和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女官”二字。

這大唐中,唐律有一則,凡是為女官者,不論品級,不論職否,皆有可平三妻四妾之權!

這裡的女官,可不是指的宮中那些宮女出身的女官,而是堂堂正正國子監念出來的!每年,在國子監歲考和畢業考上成績出眾的,便有機會被祭酒和五名博士院長舉薦到聖前,御旨親封為女官,為了同宮女出身區別,亦被稱為——女仕。

遺玉在學裡這些時日,也知道一些內部事宜,國子監中的女學生大增,這女官的舉薦名額,每一年僅僅有五人,而這五人當中,至多隻有兩人可得聖諭,有時不得聖睬,更是一個都沒封下過!

這會兒,盧智竟然告訴她,拿了三塊木刻,就可以直接被封為女仕!

“大、大哥,你沒在說笑吧!”

盧智輕咳一聲,“說笑是沒有,不過這只是據說,是據說。”

他越是強調“據說”二字,遺玉越是肯定確有其事!當下便張嘴小小哀嚎了一下。

盧智看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怎麼了?”

遺玉一手扶著額頭,無力地對他擇揮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