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藝一項——始!”

他字音剛落,場地上的四十餘名學生幾乎同時朝著東北角的第一幅巨卷下面大步而去,舉止較為得宜。

校說,大多數人一次是能記上將近三十個字再回去的,可這場比試的特殊安排,註定了過程沒有這麼簡單!

前幾次還算好,有些人看了幾眼就住回走,旁邊的人不為所動,繼續記憶著文章,可半盞茶後,圍摟中的情形就大變樣:

一群人剛剛站到巨卷下,片刻,一個人拎著自已的標低轉身朝著座位跑去,便帶動身邊三五人,這三五人又帶動旁人,嘩嘩啦啦!幾乎是所有的學生,沒看上幾眼,便都朝著座位跑去,生怕慢了別人半步就沒有了座位,等待的時候浪費時間,畢竟,不光是要寫的多,不寫錯,字相也是要好的,哪能匆匆了事。

其實明擺著,多記幾個字再回去,更省時省力,但人的頭腦就是這麼奇怪,只是少了五張桌案,便讓人昏頭,寧願多跑幾個來回,少記幾個字也不想在邊上等位置,生怕少寫了幾個字。不在場中,根本就無法感覺到這種詭異的氣氛,就連遺玉和盧智,站在巨卷下記憶時候,也會被旁邊的人所影響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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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坐在蘭樓上,望著樓下跑來跑去的那些學生,樂的哈哈直笑,指點著他們,對旁邊席案上的李泰道:

“四哥,你看他們多市意思!”

李泰沒有搭腔,李恪卻開口道:“原本是能多記得幾個宇,多寫的幾個字的,可他們如此,就多花了一半時間在來回跑動上,真是——”

他並沒有將那個“蠢”字說出。,高陽卻不避諱,“真是蠢透了!”

“啊!快看快看!那個人差點跌倒,哈哈!”

“呀,那個人是不是沒墨了,還在寫!”

高陽大呼小叫著,引得旁人暗暗側目,李泰將茶杯在案上一放,冷聲道:“聒噪!”

高陽嬌笑的面容一僵,生生把笑聲收了回來,嘴上卻不停,“我哪裡聒噪了,你要是嫌我煩,我就坐那頭去,哼!”

李泰卻沒有理會她小小的挑釁,高陽甚是無趣地重新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面的熱鬧。

香燒到六分時,有七人開始抄錄第三條巨卷,太學院的有盧智、長孫夕和高子健,書學院的是遺玉、長孫嫻,還有那位書法甚佳的申公子,四門學院一名婁姓少年。

論判席上,書學院晉博士先前臉上掛著的笑容早就收了起來,斂容望著來回在第三幅巨卷下面走動的七名學生,查繼文見他臉色不好,仍是大膽地取笑:

“怎麼,是看我院裡的學生攆上去了,所以不樂意,擔心了?”晉啟德被說中心思,卻老老實實地點頭,然後道:“這次比試的題目的確別出心栽,卻也出乎咱們預料,起先只是想考考他們的腦子,可你若看下面,有幾個人這會兒腦子裡還清醒著的。”

查繼文也將笑容收了起來,正要伸手去端茶,忽聽樓下一聲厲喝響起,身旁的晉博士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案上,君子樓“哄”地一聲糟亂起來。

落下剛才記憶的最後一個宇,遺玉將尚帶墨溼的標紙小心一收護在胸前,大步朝著第三幅巨卷跑去,僅對錯身跑向座位的盧智交換了一個眼神。

此時場地上的人很雜亂,儘管遺玉知道在這麼多雙眼晴的注視下,某些人的小動作是使不出來的,但她還是極小心地避開那些慌慌張張的人影。

開始抄第三巨卷時,只有申公子還有長孫嫻緊跟在她後面,後來其他人才跟上,因此她敢肯定,這會兒她絕對是默的最多的一個人!

“盧小姐!”

正在聚精會神地記著巨捲上文章的遺玉,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的叫聲,眼皮一跳,並沒有回頭,卻不想一隻手猛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