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兒去,你那眼神兒,能辨出來好賴字了!”

眼見這四五個人就要吵起來在晉博士來時最先出聲詢問的那個少年揚聲道:“你們別吵了,不論如何,能多一個人入選,對咱們丙辰教舍,總是好事吧,管她誰選上呢。”

教舍裡面這邊議論著,遺玉三人跟著晉博士走到院中,便見已經有六名學生立地規規矩矩地等在院中,想必便是其他六名書學院的參比人選了。

第二二六章 同姓的緣故

長孫嫻和杜荷顯然同這六個人都是認得的,遺玉僅對其中兩個有些眼熟,互相點頭行禮的功夫,這才想起來,正是剛入學那會兒,跟在城陽公主身邊的人。

與在皇城弘文館唸書的皇子們不同,公主們到了年紀都是會來國子監的,五院藝比,皇室成員不會參與,關於這一點沒有什麼明文規定,可自五院藝比初始,就沒有公主們參比過。

玉同這六人問好時候,對方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別的顏色,想必也是受流言影響,她可以從其中一兩人眼中著出毫不掩飾的不以為然。

“走,與老夫一同到宣樓去。”晉啟德等九人相互介紹完,才領著他們朝宏文路口的宣樓走去。

除了遺玉,另八個人都是相熟的,一群人走在前面,她也沒有上前湊趣,只閒閒地落到了最後,杜荷正被一名稍顯年長的青年拉著說話,時不時側頭去看走在人後的遺玉。

宣樓座落在五院教舍到甘味居必經的一條路上,只是一座簡單的兩層小樓,白牆紅檻,是那種有些發黑的紅色,兩相搭配很是顯眼,這裡是學裡的文官們慣常商議雜事的地方,平日是不允學生入內的。

走到宣樓門口時候,杜荷不知怎麼擺脫了話多的青年,族緩腳步同遺玉一起站到了後面。

“剛才同我講話的那位是申公子,他書藝甚佳,同盧公子一年入學,曾幫書學院拿過兩次木刻,都是書藝一項。”

書學院的保底專案便是書藝,這麼一來那申公子還是他們院裡的種子人選了,遺玉側頭朝前看了一眼跨進門內的清瘦青年,然後對同她並行的杜荷道:

“你與我講這個做什麼。”她不是盧智,說話不喜歡遮遮掩掩的,若非特殊情況,一般都會將疑問直接問出口。

杜荷伸手扶了一下發冠,笑著朝她耳邊傾了傾,低語道:“我更看好你。”

這十五歲的少年,本就長得極肖杜若瑾,淺笑輕語時候,更帶三分模樣,只是因為多了少年特有的稚氣,不若杜先生那樣帶著成熟的溫和。

這人喜歡和她湊近乎,遺玉總能從他的態度上察覺到一些不甚明顯的目的性出來;衝他笑了笑,便不著邊際地朝前快走了半步同他錯開。

晉博士直接帶著他們上了二樓,這閣樓顯然有些年頭,走在樓梯上,可聽到些許嘎吱嘎吱木扳摩擦的聲響。

上樓後,穿過一條小過道,便見一間極寬敞的大廳,數根立柱筆直地站在地板上,一股淡淡的暖氣撲來細看便見大廳邊角處,每隔兩丈便置有一隻燃紅火盆,廳正中是一條丈寬的過道,由此分開,一東一西整齊的擺放著數十張茶案,已經有十幾人在座,看服飾顏色,加上他們,便只差太學院和四門學院兩院未到。

“入座吧。”晉啟德很是隨意地對他們一揮手,便朝主席位那邊走去。

坐哪?遺玉有些迷茫地瞄了一眼空蕩蕩的東席,還有學生們混座在一起的西席,剛見到長孫嫻和其他幾人分別朝東西兩席走去,就被杜荷輕拉了一下衣袖。

“咱們坐那邊。”他伸手指了一下西席。

“可是他們?”遺玉輕指了一下朝東席去的申公子和長孫嫻。

杜荷顯然比遺玉懂多一些規矩,“太學和四門是上次藝比的第一和第二,東席是留給他們坐的,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