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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上,感覺到她不同尋常的僵硬,毫不猶豫地,他雙腿一起,對著李泰並膝跪下,道:“殿下,請您饒她。”
他是足智多謀,但在這一刻他知道再狡黠的言辭也干擾不了李泰的決定,他絲毫不懂遺玉為何這般衝動地要去救下週蕊,卻知道眼下她需要他,哪怕只是說出一樣的話,跪在同一個人面前。
兩人同樣跪在他面前,李泰終於將目光從那盞高掛著被風吹地輕輕搖擺的燈籠上移開,落在遺玉的繃緊的小臉上,青碧色的眸子望進那一團黑色的旋渦中,看清楚裡面的固執、堅持、勇敢、甚至,還有一絲懼意。
李泰的眼晴,同時佔著清澈和混沌兩個極端,多數時候他是不會盯著一個人看的,就算看,也只是投去淡淡的眼神,可現在他卻在認認真真地盯著遺玉的眼晴看,或許,這該稱為兩人實際意義上的第一次對視才對。
耳邊只剩下她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遺玉合緊了牙關,才忍住不讓自己移開目光,從那妖治的瞳孔中,看出冷漠、沉靜、自信、似乎,還有一點迷茫?
遺玉輕眨了一下眼晴,再去尋找那片青色中的迷茫,已經不見蹤跡.果然是她看錯了。
兩人對視著,周圍的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阿生就站在李泰和沈劍堂的背後,看著遺玉暗歎了一口氣,在驚訝於她膽大的同時,也和遺玉,怕是要被他的怒氣波及到。
酒杯與桌邊輕聲一碰,彷彿就是為了否認阿生的猜測,李泰一語不發地從絨毯上站起來,一塵不染的靴底摩擦著潔白的細絨,他的背影最終消失在東屋門內。
遺玉脫力地坐倒,長長撥出一口濁氣,耳邊周蕊的呼救聲又清晰起來,她仰頭看向阿生,對方很是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後,揮手讓黑衣劍客退下,又對跪在不遠處的丫鬟道:“扶她回房,把她的東西收給下。”
交待完下人,阿生才朝著門扉大開,卻只能見到一片黑洞洞顏色的屋子走去。
沈劍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將整壺酒舉到嘴邊咕咚咕咚灌下,用衣袖擦擦嘴巴,然後衝遺玉伸出拇指來,有些甕聲地說:“盧妹妹,你膽子忒大、忒大啊!”
說完便拿起箸有些狼吞虎嚥地吃起桌上冷掉的菜看,卻沒再動那屜籠中仍舊精緻可愛的白色湯包。
飯後,盧智和遺玉回房,沈劍堂用丫鬟遞上的帕子隨便抹了抹嘴,就跑到東屋門口,伸手在門板上敲了敲,沒人應聲,又敲了敲,一片沉默,一連敲了三十來下,才直接推門走進去,口中還自語著:“難得進屋前敲次門,還沒人搭理,我走次正門兒容易麼。”
他繞到東屋新換的屏風後面,自己搬了只繡凳,在床邊坐下,看著李泰斜靠在羅漢床上,正一手持杯,一手提壺斟酒自飲。
“我說,你今兒是怎麼了?”
沈劍堂大大地不解,一不解李泰為何突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另一不解怎麼到了最後無聲無息地就滅了火,這一句怎麼了,既問的是李泰又問的是自己。
九月底,正在追趕姚不治的沈劍堂,半是因為李泰派人誘導,半是因為摸到了仇家的線索,才棄姚不治直奔長安城,沒有先到秘宅去,反而順藤摸瓜找到了壹肆包子鋪,在周蕊房裡同時翻出她同他仇家和魏王府兩方的關係,於是沈劍堂才厚著臉皮向李泰要了這按理該被打殺的奴婢,李泰應了。
當週蕊以死相脅的時候,沈劍堂就知道要壞事,李泰是最討厭被人威脅的,就算是面對紅姑,他也不曾妥協過,被一個小小的奴婢威脅,尤其又是個該殺不能殺的,不生氣才怪。
可氣也不用這麼大的氣啊!沈劍堂坐在他身邊,最是能感覺到那讓他發毛的氣勢,一瞅見李泰眼神的變化,心中就有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冒頭,才當下閉緊嘴巴,生怕被殃及。
但他沒想到的是,遺玉竟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