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讀書多為其父厭煩,長孫家中家教甚嚴,不會任他惹事,剛才他那模樣,你只當見著瘋子便是。”

在他看來,比起在學裡的惡作劇和找麻煩,剛才長孫止頂多算是威脅的行為已經很是收斂了。

原來是庶子,遺玉一顆心放了下來,妾生的兒子本就沒多高的地位,那長孫止也不過是仗著家中有個位高權重的老子才這般猖狂,不過剛才聽他提到杜若瑾的名字,還惡意地稱其為病秧子,若是三年前那個體弱少年還說的過去,可眼下那正在輕笑飲酒的人,面上並無病態啊。

“看什麼呢?”盧智輕拍了一下遺玉的小腦袋,順著她的目光朝北看去,而後笑道,“杜公子的確是個俊秀人物,連我小妹都免不了要多看幾眼,可惜——唉,不提也罷。”

遺玉聽了他前半句話大感冤枉,又被他一句“可惜”勾起了好奇心,見他就此打住,疑惑道,“可惜什麼,大哥怎麼不說了。”

盧智並不回答,自顧夾了菜吃,遺玉心知他是不願效那長舌婦人背後議人,也不勉強,伸手取了沉甸甸的銀頭箸,小口嘗起菜餚來。

沒吃幾口,就聽耳邊的譁笑聲漸漸小了下來,再抬頭一掃,便見高陽不知何時從席上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玉杯,嬌聲道:

“今日是我高陽十五生辰,能與各位同慶,實是歡欣,來來,大家共飲此杯。”話畢她便將酒杯湊到紅唇下,一飲而盡,又將空杯展與人前。

見此情景,在座賓客皆長身而起,舉起手中杯盞,揚聲喝到,“賀公主芳華!”雖聲音不甚齊整,但湊在一起卻也高亢嘹亮,遺玉作勢將酒杯往唇邊湊了湊,眼瞼微抬,看向一臉嬌笑的高陽,不論她先前作為,此刻這位公主殿下確實是身帶尊貴之氣。

高陽見眾人飲盡方才將玉杯置於案上,又兩手合在一處輕拍兩下,只聽西席樂臺所奏曲調陡然變音,兩行身姿窈窕的舞女輕快地步於席間空地處,隨著優美的樂聲緩緩舞動起來。

在座不少血氣方剛的少年,難免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個個姿容佳好的舞女,遺玉撇撇嘴,偷看了一眼側頭不語的盧智,見他雖也在觀賞舞蹈但眼中卻冷靜依舊,暗歎一聲自家大哥真是好定力。

這段舞跳了有半個時辰都不止,原先凝神觀賞的人也都漸漸再次相互交談起來,遺玉一邊同盧智說些閒話,一邊暗自替席間香汗津津的舞女們喊累,這哪裡是跳舞,運動量都快趕上馬拉松長跑了。

好不容易等這群舞女們退下了,又換上一對短打衣裝的少年,各提一把長劍,音樂聲一陣鏗鏘,兩人便“對打”起來,遺玉看了半天才明白這是雙人劍舞,暗道難怪他們出手沒什麼力氣,原來只顧著姿勢好看了。

之後又有幾個節目,除了一些江湖技人表演的雜技,不是群舞就是獨舞,遺玉無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正在席中轉圈的舞女才終於停下襬了最後一個姿勢。

主席位上,柴天薇趴在高陽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喝了幾杯酒而臉色嬌紅的公主殿下便又伸手輕拍幾聲,那臺上的舞女退下,不逾片刻就有幾名宮娥手各自手捧一隻竹筒穿梭入賓客席間。

遺玉看著盧智面色平靜地從一名宮娥躬身遞到他們這席前的竹筒中抽了一支木簽出來,而後那宮娥又轉至下一席上。

盧智扭頭迎上遺玉疑惑的眼神,伸手遞過那根綠頭籤給她,解釋道,“這根綠頭的是行籤,上刻有不同的數字,專供客人抽選,公主作為主人,手上又有同等數目的紅頭的擇籤和少量金頭的令籤,咱們先抽了行籤,等下公主再選了同樣刻有數字的擇籤,凡是被抽中的,皆要繼續親自選了金頭的令籤,據上書的指示做一件事情才行,最後令籤使完,主人便會擇一位完成令籤最優者送上彩頭。”

遺玉點點頭,將手中一指寬窄的的扁平木籤翻過來一看,果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