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弟樣式相同,區別在於盧智這身是純白色,頭上戴的也是同色的白紗小冠,而這身白衣穿在盧智身上,卻更顯得他面容清俊,品質溫潤。

母女倆極默契地沒將她們在門外等候時遇到的事情講出來,又坐著吃了一會兒茶點,跑去取錢的盧俊就回來了。

盧氏接過他遞到自己手中的白色小包,只覺入手頗沉,揭開細掂了那幾塊銀子,竟有十幾兩,沒待她將驚訝問出口,就聽盧俊大咧咧地說道,“娘,大哥可省了,我們離家時候您給的銀子只花了小半,加上大哥前幾日領的六兩銀子,這裡足足有十六兩那。”

盧氏忙道,“你們這麼省吃儉用做什麼,娘那裡有錢,這些還是你們留著用罷。”說罷就將那銀子重新包起。

盧智聞言拍了一下盧俊的腦袋,笑斥道,“哪裡省了,可有少了你吃嘴的時候,”才又轉向盧氏,“娘別聽他混說,我倆住在這裡本就不花什麼錢,我且留著二兩銀子呢,這些錢您收好,買些東西給香香姐,我真要多謝她。而且我見小玉的衣袖都短了,您這身也是前幾年的,回去扯些好布,做幾身衣裳也好過放在我這裡閒置著。”

盧氏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而後斜身飛快抓住尚未來得及將手臂縮起的遺玉,果然發現她身上穿的這身衣裳袖口處短了約莫兩寸,雖洗的乾淨,但因每日練字而磨損的地方卻刺目的發白。

盧氏抬頭看著遺玉可愛的小臉,忍住心酸溫聲道,“這陣子忙,也沒顧得上你,怎地上次給你香香姐做衣裳時候,沒跟娘說你這裡短了?”

遺玉正是長個子的年紀,每年衣裳雖做的不多,但在靠山村時候,每每她明顯增了個頭,盧氏或是給她改大一些,或是重做了新的,從沒叫她穿過短了這麼些的衣裳。自去年盧智趕考家裡為了湊錢,卻是讓這遺玉穿了一整年的舊衣裳,現下細看卻是短了這麼些。

遺玉看她神情便知道自己惹了她心疼,心裡瞬時湧上一股暖意,看了一眼正一臉“說錯了話”的表情的盧智後,對盧氏道,“這還不是大哥眼尖,我自己都沒注意到,想是到了龍泉鎮才長了個子。”

見盧氏仍是眼眶微紅,忙摟了她的胳膊,撒嬌道,“娘既然心疼我,回去做件漂亮的裙子給我便是,大哥給的錢您就收下罷,我看他倆在這裡住了個把月,卻是吃胖了。”

盧智趁機接到,“是啊娘,學裡伙食很是不錯,有菜有肉的,還多是油炒。對了,聽季大哥說這附近有家食館菜品不錯,價格也便宜,這會兒都晌午了,咱們去填飽了肚子再聊,可好?”

盧氏見他們兄妹三人均是做出一副“飢餓難耐”的表情後,便破涕為笑,應了下來。

就在盧家四口吃飯說笑的當,長安城的偏僻一角,一間環境清幽的私宅內,一座精緻的小樓上,阿生正守在二層的一間房門外,靜候著自家主子的傳喚。

“進來。”低低的一聲隔著房門傳入他耳中後,他這才輕輕推開眼前的漆花木門,進屋後轉身又將房門合上,方躬身走了進去。

擺設精緻華美的臥房內,一身水色錦袍的常公子正斜靠在碧紗籠窗下的一張紅木軟塌上,一頭漆黑的長髮鬆散開來,幾縷沾染在白皙的面孔旁,半睡半醒地微闔著迷濛的雙眼,偶爾幾絲青碧色的流光從中溢位。

若是遺玉看到這位少年恩公大人此刻慵懶的模樣,一定會大呼上當受騙,懷疑這人和自己見過的那個總是正襟危坐著的自閉怪人是否是同一個。

“那邊還不鬆口麼?”

“屬下無能,他們不肯交待。”阿生垂著頭說完這句話後,屋裡便沒了聲音,直到門外另一聲傳報到來,才又聽那夾雜著少年韻調的音色,低低響起。

“全殺了,”微頓之後方又道,“留個全屍,畢竟是……”剩下的話常公子並沒有說出口,反倒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