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她腦子一轉,只前後一想,便已知道了是誰在她背後造謠。

那天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遺玉自然是不會到處亂說,剩下就只有當事的王氏和她姑媽兩人,且當日談事時是在屋內,也排去了被人偷聽去的可能,只能是那王氏四處碎嘴了。

認定是王氏所為之後,她再難抑制怒氣,也沒來得及好好思量一下王氏這麼做到底是為何,就奪門而出,朝李家去了。一旁牛氏卻是傻眼,她倒不糊塗,看盧氏前後反映就知道其中必有貓膩,等反應過來后王氏已經跑了出去,於是她也拔腿跟上,打算同去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牛氏前腳離開,一直躲在裡屋的遺玉這才掀起簾子出來,她剛才聽了牛氏的話也是一時憤怒無比的,但等到盧氏發怒後卻又冷靜下來,仔細琢磨起這件事的不對之處。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不像盧氏外表精明其實腦筋比盧俊彎不了多少,她見盧氏衝動地跑出去就知道她必是找那王氏去了,雖然心中也認定這件事必是王氏所為,但是她疑惑的是王氏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是為了毀壞她孃的名聲麼,可是她娘是肯定不會嫁給那個張鎮長的,到時謠言肯定不攻自破,若是王氏真的僅是為了敗她娘名聲才背後搗這種鬼,也像是她那種沒有腦子的女人做出來的事,但讓遺玉憂心的是,這謠言傳播的日子,怎麼就剛好趕上盧智放榜進京前後?若是放榜之前,不能確認盧智是能中的,那還說的過去,可若是放榜之後,知道盧智要進京趕考,王氏才開始散播這謠言,那就值得深慮了。

但願這只是巧合,那王氏也根本不是有那種心眼的,好歹也在一個村子裡生活了幾年,遺玉很清楚對方的性子,就是一個喜歡紅眼嫉妒心強又小氣愛貪便宜的女人,可是——遺玉腦中閃現過一張塗滿白粉,笑時讓她渾身彆扭的人臉來。

眉頭一跳,遺玉連忙去尋了鑰匙,將屋門鎖好後快速朝李家跑去。

且說從王氏跑出去,到遺玉跟上,中間也不過半碗茶的功夫,李家小院子裡現在卻已經站了好些村民,多是午間回家做飯的婦人,漢子們卻是不大湊這個熱鬧的。

遺玉跑過去的時候,正從人縫中看見盧氏揮掌去豁王氏的畫面,只是這巴掌卻沒能落下,而是被一旁王氏的男人李老實給攔下了。

盧氏憤憤掙開李老實的手,也不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只單單衝著王氏道:“王桂香!你給我閉嘴!”

“我憑什麼閉嘴!你敢做就不敢認麼,不讓我說,我偏要說!這會兒鄉親們都在,我且再說一遍,好讓大夥兒都聽清楚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王氏仗著自己男人護著,膽子便肥了幾分,也不用怕盧氏跟她動手,口中便大聲嚷嚷起來,惹得四周沒將剛才事情聽清楚的村民們都豎起了耳朵。

盧氏咬牙道:“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盧氏卻是不再攔她,反而退到了一邊,指著四周的村民們對王氏道:“你倒是說說,把你剛才的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再說一遍!讓大夥看看你是怎樣汙我青白的!”

王氏也不因她的話氣惱,上前一步對著四周的人說道:“大夥兒且幫我評個理,看看這事是誰不厚道!不少鄉親也都知道我有個在張鎮做紅事的親姑媽,那在張鎮也是有名有號的媒人,四里八鄉的夫妻,經她手的沒百件也不下五十了。這卻是年前的事情了,那日我姑媽來尋我,說是有樁好親要尋個適當人,那男方正是張鎮的張老爺,說要尋個體面又擅持家務的寡居人,且不說這改嫁事宜是否適當,我因小梅多受那盧二孃照顧,想著真能成事,那張老爺有房有田又有家底,嫁過去的又是做正妻,可不就想著藉此能幫上盧二孃一把?”

說到這裡,盧氏在一旁冷哼了一聲,強忍了沒去打斷她這番鬼話。四周村民也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卻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