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疼的小女孩兒,她的性子已經不如從前那般孤僻了,現在再去回首往事,卻是後悔自己那時的一意孤行,說到底都是自卑惹的禍,穿越前就算她心理再健康,性格再堅韌,卻始終是個自卑的女孩子。

儘管她因為很多事情而自豪,因為勤奮、因為執著、因為冷靜、因為坦率,但她也因為很多事情而自卑,因為記性差、因為長相普通、因為孤兒的身份。她也沒有在從小不斷受欺負的過程中,學會用尖銳武裝自己,反而習慣了能忍則忍,自卑和忍耐,導致了她生活中很多事情的變化,包括她被輔導員和陳瑩欺壓的事情,全都是因為自己不相信自己的人格和能力,不會想到去當面質疑別人的選擇和決定。

可是現在,她因為意外的穿越得到了重新開始的機會,自己的忍耐和自卑在現在看來好像一場笑話,兩世為人已經看開了許多事情,彷彿她本就該是現在這樣的性情,依舊勤奮卻知道偷閒,依舊執著卻懂得放棄,依舊冷靜卻不失活潑,依舊坦率卻不失狡黠,而她現在這種性情,並不只因為她頭腦變得聰明,不只因為她不再大眾的長相,也不只因為她有了親人,不單單因為得到了的這些,更因為她失去了那壓抑著她的沉重包袱。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自以為想不通的事情,時過境遷,換一個角度去看待往事,自然會看開,既然看開就不會再去執著過去的事情。

想通以後的遺玉心情立刻放鬆起來,又瞄到劉香香已經忍不住靠著盧氏睡倒,她也逐漸難以支撐,迷迷糊糊就趟在盧氏懷裡也睡了過去。

這拉車的兩匹馬很是不同凡響,就算多了這三個女人和一些行李,依舊一路賓士,待到遺玉再次醒來,已是天明大白時候,這馬車少說也駛出二百里之外,據阿生所講現在已經是過了青陽縣所屬的漢州轄區,進入冉州地界。

遺玉醒來之後對自己睡著的行為先是一陣後怕,但好在沒有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也就漸漸放鬆了心情,再次掀起簾子看了外面。

因避免顛簸,所以他們走的是路面平緩的劍南官道,進了冉州不久就遇見了收取關費的關卡,按人數不論年齡是每人需交十文的,盧氏搶在阿生前面鑽出馬車,將五人的過路費交給了這路口處的官差,回到車內後又向一臉疑惑的遺玉解釋了這各州之間來回通行需要繳納路費的朝廷規定。

她們三人依舊是靠著廂內一側坐了,而另一邊的常公子在遺玉睡了一覺醒來之後還是維持著那副坐姿一動不動,看的遺玉都替他有些累了,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一見那一成不變的表情又想起在盧家時對方的“裝聾作啞”,忍了忍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她不知道的卻是,自己熟睡那會兒,盧氏已經勸過這常公子稍作休息,卻被對方微微搖頭拒絕了。

又前行了數十里之後,遺玉忍不住胃中抗議,趴在盧氏耳邊小聲告訴她自己餓了,盧氏只好拿了先前帶出的清水給她先充充數,又細聲告訴遺玉自己也餓了,但是讓她忍上一忍。

遺玉剛喝了兩口水,馬車卻突然逐漸減慢速度停了下來,阿生掀起了一角車簾,將半個腦袋探進來,對著常公子低聲問道:“公子,我記得前面倒是有個小鎮,不如咱們在那裡歇息一下,順便喂喂馬?”

那常公子微微點頭後,阿生才扭頭對盧氏幾人說道:“夫人,再走一刻不到便是一個小鎮,介時咱們用過飯休息小半時辰再上路,也可?”

盧氏當然點頭稱好,遺玉在阿生退出去後,眼帶疑惑地偷瞄了常公子一眼,剛才她喝水時餘光卻是分明見到了那常公子食指微扣輕輕敲了兩下身側車廂,之後阿生才停了車。

這少年恩公大人難不成是聽見她同盧氏的細語,才——遺玉又咽了一口水,在心裡點點頭,這樣的可能性很大啊。於是這位常公子恩公大人在遺玉心裡的高度也從一個裝聾作啞的自閉怪人,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