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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窗子被掩的嚴實,若不是阿奇手中亮起一直燭臺,遺玉連路都看不清楚,他領著她朝裡邊走,在一處屏風前停下,將手中的燭臺遞給她。衝她點點頭。

遺玉猶豫了一下,將燭臺接去,阿生退出屋去,她獨自繞過屏風,見著不遠處躺在榻上的人影,輕聲喚了句:“殿下。”

“過來。”

他聲音仍是帶著沙啞,遺玉與心跳微浮後,一手捂了燭光走進,見他雙眼閉上,才將燭臺在塌側的香桌上放下,站在軟榻一側。

雙手剛剛伸出就停頓住,“殿下,小女逾越了。”

“嗯”

遺玉彎下腰,讓自己的視線從那張俊美的臉上,轉移到那一頭濃密的黑髮上,雙手緩緩伸出‘指關節微動,準確的落在他額頭偏上兩寸處的發頂上。

指尖透過光滑的髮絲,幅度輕微的摸到頭皮上,觸手有些發燙的感覺,讓她不自在地臉上有些升溫,將指腹擺放在好位置,她略微使力按下,見他沒有因為自己有些冰涼的指尖而生不適的反應,才又加些力氣揉按起來。

從李泰的喉中益處一節細微的哼聲,讓她手上一頓,低聲問道:“殿下?”

“繼續”

遺玉這才鬆了口氣,繼續按壓起來,時而指尖變動方向,昨晚在家中,睡前她拿自己練習了足有半個時辰,指法不說嫻熟,卻也不生疏。

香案上的薰香散發的淡淡氣味,她已經熟悉,這種味道很好聞,就連向來不喜薰染的她,也無法討厭這種寧靜的味道

起初的一些緊張之感散去,遺玉膽子大了起來,便有了閒情去大量李泰的面容,畢竟還有想相處月餘,現下多看幾眼,也好增加點兒免疫力。

算上昨天,如此近距離觀察這人,這是第二次,讓遺玉有點欣慰的是,自己沒有出現愣神的反應,燭光不甚明亮,去也足夠將他的五官展示清晰,比盧俊的鼻子更挺一些,比盧俊的眼睛略長一些,比盧俊的眉毛要淡一些,比盧智的下巴要寬一些。

比來比去,她不得不承認,李泰的卻是她見過的男子中最稱得上“俊美”一詞的一個,這是比起旁的華麗的辭藻來的更直接的一個賜予,最貼切。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遺玉的腰和手都有些痠麻,心中暗道等明日一定要向李泰說,把這手法教給阿生,讓他來替自己

察覺到李泰呼吸平穩之後,他將手指慢慢移開,正有些猶豫是否就讓他這麼睡去,突然,眼中平靜的睡臉猛的緊繃了起來!

雙眼是緊閉的,眉宇緊蹙,從略微顫抖的兩腮可見他牙齒咬的多緊,只是兩次呼吸間,燭光下的俊臉就從略帶些昏黃的白皙,漲成青色,寬闊的額頭上瞬間溢位冷汗,豆大的汗珠以肉眼不見得速度凝結成形,沿著髮鬢滾落消失。

遺玉心中一緊,這是夢魔發作了!明知道過了十三天,一旦入夢就會叫不醒,但她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輕推著他的肩膀,喚道:

“殿下,殿下,”榻上的人沒有半點反應,臉色在青白之間不停變換著,俊美的臉上竟是生出三分猙獰之感。

“殿下!醒醒!”遺玉一是顧不上那麼多,蹲在榻邊,靠近他耳旁,提升呼喚道。李泰吼間不斷髮出低吟聲,呼吸也急促起來,遺玉從刺繡絹帛上見過夢魘毒真正見到卻是第一次,她原本因為李泰的態度,覺得夢魘並不如想象中可怕,但現下見了這人的反應,心中去卻是一片冰寒。

“盧小姐不用叫了”

背後突然想起的聲音讓已於的聲音卡在了喉中,扭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阿生,脫口問道:

“怎麼辦?”

說來好笑,她一個會解毒的,到了這時候卻去問別人如何是好。

阿生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