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正在寫字的學生。

遺玉看他默的詩並不賴,這字和詩分開來看都是好的,合在一處卻降了三分,那字和詩境隱約有些違合,她在書法上極有天分,因為自創了一種字型,在意境和字形上更是堪比那些醉心書法幾十載的大師們,因此她很容易便看出了這#的刻意藏拙,藏的很精很細,很難以讓人發現。

若說這人的藏拙引起了她的疑心,那接下來長孫渙的獻藝就讓她恍然大悟而來,字是不錯的,詩也是聲稱現作的,兩樣只是中上水平的藝能合在一處,竟是生生拔高了三分,加上先前那幾人的可圈可點卻挑不出彩,頓時長孫渙那副字贏得了座上李世民的一聲輕贊。

“好字,好詩。”

這一生輕贊所代表的,就是才藝展示之後與皇上一同賞月的機會,趁這親聖的機會,李世民的愛之名最盛,能得把握這機會的人除非意外,已經是十拿九穩地受了聖上的青睞,而這份青睞的重要性足以堪比那科舉的前三甲。

這時,坐在她身邊的程小鳳低聲對盧智道:“阿智,長孫渙這小子今日不對勁啊,就算是前面安排了那些個人,也不該有這麼好的表現啊?”

盧智雙目微閃,“是有些奇怪,他今日的書法比以往要好上兩分不只。”

他們的話證明了遺玉的猜測,這次序什麼的果然有問題,不過長孫渙那邊的人顯然是手段高明一些,不但利用了次序,也在他本人身上下了功夫,連盧智都一時沒有辨出箇中原委來。

程小鳳心中有些擔憂起來,“剛才拿五個人也不知是否都是長孫家的,若是還好,若不是那豈不是他們還有餘力再捧了兩三個出來——不行,咱們不要等了,早些上場吧。”

這四十一人,雖說是現下京中年輕人裡的才俊能人,可真正稱得上驚才絕豔之人十幾年也難出一個,而在這場宴會上,若是想要忽視那次序的影響,就算是上流水準也是不夠的,需得是超流的才行。

出彩的人越多,到了後面就越不顯眼,親聖的名額也只有那幾個程小鳳顯然也不是空長了一個漂亮腦袋,還是知道這個種道理的。

盧智聽了她的話,卻輕輕搖頭道:“不急,再等等。”

接著又有四五人展示了才藝,遺玉則把目光悄悄地投放在了席間眾人的表情上,很快隱藏的矛盾就出現了,在第八個人獻藝後,席上同時站起了兩個人,在皇上親指了其中一個後,另一個表情明顯不大好看,連帶那第七第八個人的表情也是帶著微不可查的氣惱。

這第七第八人大概就是為了捧應這第九個的,可惜卻被對方的人攪亂了次序,果然這第九個搶了次序的人,表現堪佳,得到而來李世民第二聲讚許。

還有三十二人,可這名額卻已經少了兩個,往日魏王夜宴賞月的三五名額從沒有超過,皇上時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破自己寵愛額兒子府上的慣例,因此今日也不會有例外,至多是五個人。

後面的暗鬥就有些激烈了,出現了三次兩三人一同起身的局面,直到獻藝進行到第十九人,皇上的贊聲送出了第三次,盧智這席上有兩個人沉不住氣了。

封小姐探手在盧智案上輕輕敲而來一下,“盧大哥,還等什麼,咱們的目標可是兩人,現下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吟詩的第二十人,盧智將手中酒杯注滿,“好,你與季大哥準備吧。”

“嗯!”封小姐應聲後,就同身旁的季德輕聲交談了起來,等到那個吟詩之人躬身退到座位上,兩人一齊站了起來。

同時站起的還有與長孫嫻一席的一個青年,雙方對視一眼,那青年開口笑道:“封小姐,可否讓景言先來?”

封小姐輕聲一笑,“張兄,你要與我一個姑娘家爭搶不成,”而後也不等他答話,便抬腳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