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楚曉絲同長孫嫻交好時候尚不敢同她當面爭執,眼下就更不會去逞口舌之快,只把目光死死地盯在遺玉的臉上。

盧智正幫程小虎繫著快要鬆開的囊袋,聽到程小鳳的聲音,扭頭看見正“狠狠”盯著自家小妹的楚曉絲,便往遺玉身邊走了兩步,為她隔開那讓人不舒服的目光。

遺玉伸手拉拉正待發飆的程小鳳,輕聲道:“小鳳姐,咱們先去吃飯吧。”

這會兒宏文路上仍有些學生來回走動,她了不想讓幾人當了猴子被人看戲。

程小鳳又瞥一眼楚曉絲,才攬著遺玉的肩膀就朝東走,嘴上道:“嗯,昨日剛拿到月銀,請你們吃頓好的。”

盧智和程小虎抬腿跟上,一左一右走在兩個姑娘身側,按說被程小鳳這麼難得地忽視掉,楚曉絲但凡有些腦子,都不會再試圖去惹毛她,但偏偏今天上午受了打擊的楚小姐,嘴巴比腦子更快一步,尖銳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盧遺玉,別以為攀上程家兄妹,就可以有恃無恐,得罪了嫻姐姐和城陽公主,總有你哭的一日!”

四人同時停下腳步,有些不明所以的程小虎探頭隔過他大姐,看向遺玉,“她是在說你?”

遺玉扭頭待要回答,見到程小鳳緊皺著眉頭將要轉身去罵,忙一把拉住她,笑著道:“行了,她是今早被長孫嫻冷了一下,才會這樣,理她做什麼,快走吧,我都餓死了。”

盧智是不會同楚曉絲這種小姑娘計較,上次到祭酒那裡告狀也是為了隔山打牛,見到遺玉臉上沒有不快,只在心裡記下回頭讓書學院的人防著點。

可脾氣火爆的程小鳳卻是沒這麼好打發的,掙著被遺雲抓住的胳膊,冷聲道:你被關到雜物房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那時候咱們不認識就不提了,眼下她當著我的面就敢威脅你,她當是在跟誰說話呢!你撒手,我今兒不給她個教訓,人家還以為我程小鳳是好欺負的!”

遺玉力氣被她大,若不是她沒敢使勁,早就被甩開,只能勉強扯住人,輕聲勸道:“她剛才那話,怕是下午就會傳到長孫嫻和城陽公主的耳朵裡,到時自有人找她麻煩,你又何必,走吧走吧,下午還有課呢,再不走,就只能上甘味居去吃飯了。”

程小鳳恨鐵不成鋼地伸乎在她額頭一戳,“就是你這樣的,才會老被人欺負!”

遺玉暗自翻白眼,她哪樣了,實在是懶得搭理楚曉絲而已,同那樣的人講道理講不同,動粗又太掉價,置之不理是最好的。

“你一一”程小鳳停下同遺玉爭搶自己的胳膊,扭頭瞪向依然“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們的楚曉絲,待要張口卻發現自己把人家名字給忘了,只能道:“你、那個誰啊,今日本小姐不同你計較,下次再讓我聽見你亂說話,”她騰出一直空閒的手,對她握了握結實拳頭,“絕對把你揍成洗衣局的劉七那樣!”

路旁正在看熱鬧的小貓三兩隻,聽到程小鳳威脅的話,皆是打了個冷顫,洗衣局的劉七模樣倒是不醜,只是因為一次意外事故,上下兩排牙齒一共被磕掉了六顆,不但說話漏風,吃飯也比平常人多花上兩倍時間,只要咧嘴一笑,那就是一個黑咕隆咚的大窟窿。

程小鳳是出名的大膽,敢說敢做,楚曉絲聽了她的,臉色一白,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捂住嘴巴。

遺玉哭笑不得地墊起腳抓下程小鳳的拳頭,拉著人朝學宿館走去,打算先將那些厚重的衣物放下,換了下午要帶的書,再去吃午飯。

遺玉在國子監唸書這些時日,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甘味居用飯,外面的館子只到過聚德樓和兩家茶社,並不大知道國子監正門對街有不少好味的酒樓。程小鳳做東,直直帶著他們上到務本坊膳食最有名氣的一家——鴻躍樓。

這會兒正是用午飯的時候,樓裡上下皆是賓朋滿座,遺玉一路上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