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銀霄見到她的動作,第三次發出了短促的叫聲,只是這次遺玉卻仿拂聽見了那聲音中隱舍的一絲——委屈?

她搖搖頭,甩去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有些為難地看著趴在她床邊一動不動的銀霄,這隻“偽神鵰”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上她哪點了,似乎特別喜歡跟她套近乎。

不過昨晚確實多虧了它自己才能得救,神志不清時候聽見的那陣陣嘯聲,彷彿救命的福音一般。想到這裡,遺玉眼神柔軟了幾分,再看著銀霄那血紅的眼晴珠子和赤唸的大喙也不覺得可怖了。

一鳥一人就這麼對望了半天,改為靠坐在床上的遺玉漸漸覺得睏意湧上,不知不覺便閉上了眼晴,沒過多久呼吸就平緩起來。

見她睡著,銀霄又在床邊趴了一會兒,直到外面響起隱約的動靜才把身子直了起來,扭著身子朝門口晃去。

第一零四章 心境漸變

遺玉再次醒來後,見到床頭不見了銀霄的身影,變喊了平彤和平卉進來問話。得知是阿生來將它帶走後,有些驚訝,她還記得那個笑的很開朗的青年人,只是已經幾年沒曾見過了。

在魏王府住了兩日,停了湯藥後,遺玉一早便被盧智接走,回到學宿館的坤院。陳曲提前得了知會,早就把屋子例外都打掃了一遍,被褥也都重新曬過。

遺玉歲現在已無大礙,單遵循王太醫的囑咐,還是要修養上兩天為好,這會兒躺在床上也沒有睏意,本想起開去練字,可陳曲卻攔了,說是盧智特地吩咐了這兩天不讓她做這些個,於是只能叫陳曲去拿了本書來,靠在床頭翻看。

說到書,還是要提起上個月她已經看完的那本《嵇閆志傳》上冊,入學後沒多久,盧智不知道是在哪裡給她尋得了那下冊,又另找了很多頗有趣味的雜書給她。

國子監是有一座很大的書閣的,只是向來只允許太學和四門兩院學生入內,遺玉很是羨慕,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偷偷溜進去看看。

將近中午時候,盧智也不知是怎麼說通守門的僕婦,竟是進了院子裡面,給遺玉帶了午飯和幾樣小點心,他們一起吃過飯後,又聊了一會兒他才離開。

盧智走後,遺玉換了衣裳,挪到客廳中北窗下,讓陳曲研磨,自己則鋪開紙來時練字,幾日沒曾練手,下筆卻不見生疏,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寫越是投入。

在魏王府同盧智的談話,想是會被人轉告給魏王,他們想兄妹打了許多啞謎,也不怕對方聽出什麼。

對這位恩公,遺玉心裡的感覺很是複雜,一開始是感激,在自己替他擋了一刀,對方又說出了兩不相欠的話,她便漸漸把那份感激之情去了,一人一次,的確是互不相欠。

遺玉在心底是不想同這人過多牽扯的,可是前幾日又稀裡糊塗地被他救了一次,再度欠起債來。她腦子清醒的很,不會因為被那人接二連三地救助便昏了頭,那般清冷的人,對她的態度的確不同,可他到底是堂堂四皇子,是有奪嫡能力的魏王。

在魏王府她詢問過盧智,得知在她失蹤後他並沒有去求助魏王,反倒是對方自己找上來的。若是在靠山村那次救助時絕對的意外,那這次對方深夜營救,便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到底那人是懷著怎樣的目的,她半點也沒有頭緒,盧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單他既然沒有告訴自己,那必定是還不確定,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這三番兩次的遇險已經讓她想通了一些事情,有時候逃避和退縮,反而會讓自己更加身處險境。

活在這個世上,除非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哪個人能不受半點氣的,饒是驕縱蠻橫的高陽,在李泰面前照樣討不了好。

可是這畢竟是個有法律約束的社會,特權再大,也是因人而異,當日高陽宴會上,公主可以當著眾人的面胡亂給她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