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盧老爺子冷哼一聲,繼續板著臉。

父女兩剛還都和顏悅色,只是一句話不合,就開始大眼瞪小眼起來,盧氏性子是比前些年溫和許多,可骨子裡還是拗得很。

半響後,先敗下陣來的卻是盧老爺子,“唉,好了好了,這麼些年沒見,你還要給爹臉色看,不就是要看看那幾個小的怎麼說麼,那爹就再等等。”

盧氏見他先鬆口,驚訝之餘更多的卻是真切之感,記憶裡那個已經同她走得很遠的父親似乎真的已經回來了。

這麼想著,她神色也緩和下來,“你放心,我那三個孩兒都是深明事理的,只要把事情與他們講清楚,他們肯定會想通的。”

陸老爺子還能說什麼,只能有些無奈的點點頭,他是在虧欠這個女兒太多了,狠不下心來去為難她,只是據他所知,他那大孫兒似乎是對他們頗有成見,就怕到時候這認祖歸宗一時沒想象中容易。

兩人達成了共識,盧氏才有心思問別的,“對了,爹你在京裡還留著鋪子麼,當年你們遷走後女兒還找了一陣子,咱們家原先那些鋪子不是變賣了就是空的。”

盧中植苦笑一聲,“我的兒啊,那時爹是要到江南去給皇上拉兵馬去,自然是要大把的銀子,多數產業都低成了錢財,就留下那一間鋪子也是改頭換面,瞞著安王眼線的,你又怎麼能尋到。”

盧氏聽他這麼說,只當是本家已經沒落,又想到當初長安城的鐘鳴鼎食,心中微澀,看著眼前滿頭白髮的老人,溫聲道:“爹,女兒現下手裡還有不少銀子,等下就去了給您,咱們今後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路中漢子臉色有些怪異的看著盧氏輕聲安慰他,雖然心裡是挺舒坦的,但似乎他這閨女是誤會了什麼,“嵐娘,我要你的銀子幹嘛?”

盧氏只當是她爹不想讓她知道自家的窘境,“您就別瞞我了,您跟女兒說句實話,咋們家是不是之餘京中那一間鋪子,別的都沒有了?”

盧中植眉頭一皺,“誰跟你說的,砸門路加在沒落也不哭能悽慘到那地步。”

盧氏一怔,“您不是說當年咋們的家產都變賣了麼?”

“哈哈,傻孩子,你只當咋們家是隻進不出的嗎,那要你兩個哥哥有何用處,你也不想想,若是財力不夠,爹還怎麼打探你們母子的訊息。你放心,咱們在京的產業雖不多,可爹昨日才面聖過,皇上在京城給我撥了宅子,京外也劃有良田,絕對餓不著你們母子。”

盧氏臉上一紅,隨即有些驚訝道:“您見過皇上了?”

“恩,自你出事後,爹也只回過兩次京,一次是安王篡位之時,爹帶了兩萬兵馬圍了這長安城,一次就是六年前,得了你們在京城的訊息,不過可惜尋錯了人,這第三次爹回來卻是真的找到了你們,也不打算走了,爹雖有國公的勳位在,官職卻都是辭了的,自然是要向皇上討個旨意。”

盧中植這麼對盧氏解釋,可是他仍有話沒有說出口,他雖在京城只留有一兩處暗樁,可卻都是一等一的密探,幾日內就把盧家兄妹在京城所遇的事情查了個七八稱,在痛惜兩個孩子吃苦之餘,更多的卻是驚訝。

盧智憑著一己之力在那藏龍臥虎的國子監裡紮了腳跟,短短三年就暗自結交了不少勢力,周旋於幾派之間暗自謀劃了幾起大事,雖不是片葉不沾身,卻也沒讓人捉住過把柄,遺玉作為一個小姑娘,更是心思細膩陳文,有才學兼宜,比起男子也惶多讓。

只是他們到底是無權無勢,已經被扯到了某些事情中無法脫身,他這老頭子若是在晚上幹一年半載的找到人,不知這兩個孩子又要受多少罪、

“嵐娘,你今晚就跟爹一起回長安可好,早些找了那幾個孩子說清楚,也免得爹日夜都記掛著這事。”

盧氏點點頭,而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