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掙扎起來,婦人卻將她摟地更緊。

“孩子,你信我!我認得那荷囊,那是嵐孃親手繡的,我知道你們一家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娘心中有怨也是應該的,可是當年咱們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怪那個畜生!等知道了你們淪落在外,已經是尋不著人了,嗚嗚……這十二年了,你可知道咱們從沒斷過一天尋你們!”

聽見她最後一聲有些撕心裂肺地叫喊,遺玉一時愣在當場,也忘記了掙扎,婦人就垂頭趴在她肩上,期期艾艾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喃喃道:“丹州、兗州……晉州、安州……這大江南北,老爺子親自帶著人馬,尋了你們整整十二年。,腿也瘸了頭髮也白了,娘更是哭瞎了一雙眼睛,咱們也曾當你們早就死在那些偏地的暴亂去了,可老爺子就是不信,好孩子……好孩子,可憐可憐你外公……”

“小玉!”

遺玉有些迷茫地回過頭去,看著一臉緊繃的盧智從宿館門後朝她們跑來,在離她們還有幾步遠就伸出了手臂,下一刻遺玉便覺得一股大力從右肩傳來,盧智生生八那仍在哭泣的婦人從自己身上扯開,然後小心地把自己護在一旁,側頭有些擔憂的詢問:“怎麼樣?”

遺玉微微動了動左肩,而後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婦人一邊用袖口抹著淚一邊抬頭看向兩人,見到盧智之後,**的眼睛頓時一亮,伸手就去扯住了他的衣袖。

“你、你是智哥兒,對不對,我記得、我記得,你小時候就長得極秀氣,現下都成大人了——”

“這位夫人,”盧智冷冷打斷她的話,皺眉道:“你認錯人了!”

“不!我沒認錯,”婦人見盧智驚同剛才遺玉一般態度,神情又開始慌亂,瞄見被他擋在身後的遺玉,忙伸手去拉扯,“荷囊,有荷囊證明,我沒認錯人!”

盧智扭頭看了自家小妹一眼,見到她有些魂不守舍的表情,微微皺眉,而後又對婦人道:“夫人,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希望你不要打攪到我們兄妹的生活,請你記住,我們確實不認識你。”

說完便環著遺玉大部朝宿館走去,那婦人連忙跟著他們朝前去,卻不想盧智又猛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冷聲道:“若是你想給我們添麻煩,那就繼續跟著我們。”

婦人被他一語定在原處,微微顫抖著嘴唇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滴滴淚水又從眼眶中滾落,口中忍不住低喃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

盧智將遺玉送到坤院門口,見她仍是一副走神的模樣,嘆了一口氣,伸手在她頭頂摸了摸,“好在陳曲看著不對去尋我,剛好又被我碰上。小玉,別想太多,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別起晚了。”

見遺玉低聲應了,他喊來守門的僕婦吩咐了幾句,又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盧小姐,您不進去嗎?”一個僕婦看著立在院外不動的遺玉,便出聲詢問。

遺玉點點頭,微微側頭看了左肩的一片溼潤,伸手摸了摸,隨即抿著嘴唇進了院子。

回到屋中,她就和衣在床上躺下了,閉上眼睛一手背在額頭,腦中全是在宿館門外那婦人的哭語聲。

“……找了十二年麼……腿瘸了,眼睛瞎了,頭髮白了……”她自言自語了一陣,不安地翻了幾次身子,想要甩去耳邊的哭聲。

大約過了一刻鐘,遺玉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套上鞋子就朝外衝去,客廳里正坐在椅子上打盹的陳曲被她這動靜驚醒,只來得及看見她的背影。

遺玉只顧著朝宿館門外奔去,沒注意到路人看她這極失禮節的行為都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還好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每人看清楚她的長相。等她到了門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站在臺階上藉著門頭的燈籠四處張望,只可惜來回看了幾遍也沒見著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