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神寇天成,太行朝陽山山主。”右側一個黑影答。

“喪門客葛登,太白山莊副總管。”西面路中有人答。

“……”接著連有十餘人通名號,逸雲全感到陌生。

“你就是神劍伽藍?”有人問。

“正是區區在下。”逸雲傲然地答。

“你不配稱神劍,更不配稱伽藍。”

“配不配劍上見真章,今晚看誰劍尖瀝血。你們上呢,或我先上?”

“反正你活不了。”有人恨聲叫。

“哈哈……”逸雲仰天狂笑。

在笑聲中,眾賊不約而同向前一擁,逸雲也在狂笑之際,同時發難。

風吼雷鳴,刀光疾閃,劍影倏張,叱喝之聲驚心動魄,不辨人影,不分敵我。

伽藍劍從右向左急旋,褐色的光環中,飛出無數淡淡的褐色朦朧劍影,劍氣飛騰,矢矯如狂龍鬧海,疾若石火電光在人群中八面旋舞,所經處,波開浪裂,慘號飛揚,血雨和刀劍紛飛。

片刻間,地下血肉橫飛,共倒了十三具屍體,刀劍四面飛散,人影動而後靜,四周死也似的沉寂。

逸雲橫劍而立,劍訣左引,站在路中屹然卓立,神目如電的注視著正西方向。

四用,還有死剩的七名黑衣人,黑夜中看不清他們的表情,正在一步步的向後退,劍尖仍向中心指,但手在哆嗦。

“收屍!留你們的狗命通風報信。告訴金面狂梟和祁連陰魔,叫他洗淨頭顱,華某任何時候來取便取。還有,叫他少派你們這些膿包來,不然,休怪華某趕盡殺絕。”

賊人心膽俱寒,直待逸雲的背影消失在夜暮中,方膽顫心驚地收拾現場,救死扶傷。

次日凌晨,雲天虹駕著自己華麗的馬車,心事重重,惘然而戀戀不捨地返回開封府。

四面八方的英雄好漢,全聞訊往這條路集中。

逸雲住在正東一間客棧內,直等到雲天虹馬車消失在東西路的盡頭,方結算店錢,毫無顧忌地踏上征途。

過了陝州,官道左傍峭山,右倚大河,這一帶正是險要的處所。

距函谷關還有二十多里,逸雲想——還有半個時辰到函谷,恰是正午,到那兒歇息打尖倒是不壞。

他並不急於趕路,反正自己單身獨劍,伯什麼?距八月中秋還早著哩!

怪!今天這條貫通東西的驛道,怎麼僅有極少商旅來往?少見哩。

正走間,後面塵頭大起,蹄聲得得,有一群馬隊由後面緩緩趕上來了。

馬隊不徐不疾,但比步行略為快些,不久便漸漸到了逸雲身後百十來丈。

身後傳來宏亮的喝聲道:“陝京四海。”聲音悠長宏亮。

“永慶昇平。”介面的嗓音,特別宏亮悠長。

這是中州永升鏢局的紅貨鏢車,任誰也可從喝道聲中分辨出這家鏢局的字號。鏢局設在河南府,東至京師,西到平涼,永升鏢局的錦旗所至,論交情則大家呵呵一笑,要不讓交情就拼老命文武全來,永升鏢局的鏢師們全不含糊,接下來就是。所以在這一帶,永升鏢局的紅貨極少出問題,也極少風險,信用簡直不用打聽。

最前面,是四匹健馬,四個雄糾糾的中年大漢在前開路,有一個高擎著永升鏢局的朱雀旗,一看就知鏢局東主定是玄門俗家弟子。

後面,是一種長程健騾,捎著大型的紅貨袋,定然是專走山路的紅貨。

最後端,是一輛鏢車,十二名趟子手左右擁護著推動,八匹駿馬上有八名勁裝老少。

“這筆紅貨不簡單,竟出動了這麼多鏢師。”逸雲回頭喃喃自語,然後轉身走路。

鏢旗過去了,健騾在二三兩兩騾俠的引導下,慢慢的越過逸雲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