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放著的。她掏出來,搓直了再放進嘴裡,打火機質量很差,幾次點不然,最後一下大得差點燒到劉海。

“冷意,大清早的就混在這裡?”她叼著煙,目光流連在腳尖上,突然被人點名,愕然地抬頭,付沂南一身火紅的開領毛衣,黑色的外套敞開,棕色的頭髮有點亂,脫了雅痞的外衣,成了真正的流氓。

“彼此彼此。”冷意口齒不清,目光在他身後掃過,不再是一大群保鏢的陣仗,加上他也統共只有四個人,清一色的黑,卻是截然不同是味道。

最邊上那個睡眼惺忪的男人她見過,容什麼來著,頹廢得好像從來睡不醒。腦袋枕在身旁那人肩上,那人站得筆直,稜角分明的臉,一雙眼鋒利似劍銳利如刀,冷冰冰的氣質隔了數米都感覺的一清二楚。這幅畫面,一攻一受,很難不讓她想入非非。

“聞西,你們先走,我這裡還有點事。”付沂南迴頭對著十步外的幾個人揮了揮手,最後那一位笑容很溫柔,甚至有點惑人,微微頷首,一舉一動都是風度翩翩,和付沂南恰恰相反。

“看什麼看,他們不是你可以妄想的。”付沂南上前兩步,身體擋在她眼前,手指一夾,抽掉了她嘴上的煙,扔在地上碾滅了,“我不喜歡女人抽菸。”

“我他媽還不喜歡男人帶項鍊呢。”冷意本就有點小抑鬱,被付沂南這麼霸道地一鬧,心情越發不好,往他胸口一扯,脖子上的鏈子就這麼抓下來,丟在地上,狠狠地用腳碾了幾下。藍色的碎寶石被她踩得散落一地。

“五百二十九萬…美元。”付沂南脖子被扯出一道紅印子,嘴角浮動出一個笑容,陰森森的,“路易十六最鍾愛的項鍊。”

冷意突然覺得胸口那一股氣洩得精光,腳底被咯得疼,陽光曬得她有點暈眩,大約是沒吃早飯。剛剛她抽了一支價值三千多萬的煙,可是功能只有傳言中的減肥而已…

“跑得掉嗎?”付沂南手一伸,將試圖逃跑的冷意揪回來,喜怒不辯,“只要你還能喘氣,逃到哪裡我找不到?”

“要錢沒有。”冷意的身體還是有一點點顫抖,卻強裝淡定,甩了甩頭髮,毛糙不齊的髮梢和睫毛混成一線,“要命一條。”

12、救你一命就當還債 。。。

“你值多少錢?”付沂南笑起來,手摸上她的臉頰,“這張臉皮,這副身材,倒貼都不一定有人願意要你。”若是平時,這樣露骨的嘲諷她早就頂他肺了,可是當下她肩上壓著三千萬的鉅債,沉得挺不直腰桿,大不起嗓門。

“反正我沒那麼多錢。”冷意無賴的勁道上來,眼角瞟了一下地上碎得慘不忍睹的項鍊殘骸,忍不住腹誹,這種東西不該收在博物館嗎?怎麼能掛在他脖子上招搖過市。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那麼多錢,七張卡,統共只有三萬多。”付沂南對她的經濟狀況瞭如指掌,“冷意,你真的白混了,十年才存了這麼一點錢?”

“我樂意,我揮霍無度,你管得著嗎?”旁人都知道她視財如命,總覺得她這麼攢著多年來怕是很有錢,而她有多少錢這個問題的神秘程度又堪比世界未解之謎,連總監都不甚清楚。當下被付沂南戳破,有點惱了。

“底氣足了?”付沂南踢了一腳地上還有一點形狀的鉑金外殼,彎腰撿起一小塊碎寶石,小指甲片的一半又一半,“那我告訴你,你的命,這麼一顆都不值。”鉗制著她的下巴,捏著寶石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