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夜輕染瞪著容景,罵道:“據說當年的容王叔心胸坦蕩謙謙君子,容王嬸溫柔似水知書達理賢妻良母,怎麼他們有你這樣黑心的兒子?我都替你臉紅。”

“德王叔和德王嬸與我父王母妃也不遑多讓,為何會有你這樣魔王秉性的兒子?我都不替你臉紅,你替我臉紅什麼?”容景淡淡瞥了夜輕染一眼,慢聲慢語地道:“若是雲爺爺知道你來打擾她養傷的話,他老人家估計會將你掃地出門,所以,你最好還是老實一些。”

夜輕染頓時噤了聲,心裡卻暗自磨牙。想著不知道這個弱美人給雲爺爺灌了什麼**湯,居然讓雲爺爺如此信奉這個黑心的傢伙。還將他請進小丫頭的香閨,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麼?

接下來三人再未說話,屋中只有飯菜飄香。

早飯用了一半,雲孟急匆匆從外面趕來,人還沒到,聲音先聞,“染小王爺,陸公公前來了雲王府,皇上命你即刻進宮。”

夜輕染筷子一頓,看向外面,“何事?”

“陸公公沒說,就說皇上知道您來了雲王府,令您即刻進宮。陸公公看起來很急,想必是重要之事。”雲孟道。

夜輕染放下筷子,看了雲淺月和容景一眼,雲淺月對他點點頭,他轉身大踏步了出去。外面雲孟見夜輕染出來,連忙將他送出了淺月閣。

屋中雲淺月看著夜輕染離開,轉頭問容景,“你說老皇帝有什麼打算?”

“他有什麼打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給出交待。”容景繼續用飯,聲音淡淡。

雲淺月想起皇后說老皇帝想要中央集權的話,點點頭,想著這回那背後之人在天聖京城公然刺殺她和容景,也算是間接地挑釁了老皇帝的天威,老皇帝即便心裡也許恨不得她和容景被殺了,他好藉此集權處理了雲王府和榮王府,但也不得不追查背手黑手。她忽然想起一事,壓低聲音問容景,“你說十年前那些事情是不是老皇帝乾的?”

容景筷子一頓,偏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若是早先她沒有這個想法,但從那日聽了她父王一番話以及後來在皇宮偷聽皇后和明妃的話後不得不產生這種想法。既然老皇帝早就想收回分散的大權,集皇權於一身的話,那麼十年前容王爺和文伯候府遇害,容景中催情引被人暗害是不是老皇帝做的?畢竟榮王府就容景一根嫡系獨苗,他若死了,榮王府旁支奪權,必亂,老皇帝趁此收權,獲益的自然是皇室。

“也許!”半響後,容景收回視線,聲音淡得不能再淡。

雲淺月不以為意,又壓低聲音道:“你說我在靈臺寺中的催情引是不是也與老皇帝有關?畢竟據說靈臺寺當年是始祖皇帝命人打造的,皇室難道就沒留有那暗室的圖紙開關?那日我莫名其妙觸動了靈臺寺暗道開關掉了下去,我不相信那樣精密的機關沒有人做手腳能突然開啟。尤其是當時有夜天傾在,我又中了催情引。”

容景眼睛細細眯了一下,並未言語。

“那日夜天傾和秦玉凝與我一起掉下去,若是你沒出現,可以想象有什麼後果,那後果必是有很多種,但估計沒有一種是我可以忍受的。總之對我都是有害無益。後來是你出現將夜天傾和秦玉凝打了上來,才有後面那些事情。皇上對此只說徹查,但到如今屁個交代也沒有,誰都知道交給大理寺審的案子最後都不了了之。”雲淺月放下筷子,又道,“況且清婉公主有你給的天山雪蓮服下,就算以後傷了身子終身不孕,但也不至於燒壞腦子至今神志不清。這事情說不可疑打死我都不信。”

容景依然未言語,目光看向窗外,淡得沒有一絲顏色。

雲淺月說了半響,都沒得到容景的想法,她撇撇嘴,用胳膊碰了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