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仕安帶了兩個內侍下馬給夜天漓行了禮,笑道:“皇上命老奴帶句話過來,良駒遇主乃是奇緣,今天便將這匹越影寶馬賞賜給鳳姑娘了。”

卿塵聞言大喜,領旨謝恩,亦對孫仕安道:“有勞太常侍親自跑一趟。”

孫仕安道:“這是分內的事,姑娘今日在始羅可汗面前給皇上掙了顏面,咱們都十分佩服。老奴還要回皇上身邊伺候,十二王爺若沒有什麼吩咐,老奴便先告退了。”

待孫仕安走了夜天漓見卿塵摟著越影笑的心花怒放,說道:“這下總能回城了吧,再走晚了被父皇傳去明澄殿陪宴可要麻煩。”

倆人自北門出了上林苑往天都方向而去,不多會兒身後馬蹄聲響趕上來一群人,走到他們面前紛紛勒馬,有個文靜的聲音叫道:“是十二弟嗎?”

夜天漓回身看去,即刻笑道:“原來是大嫂,你們也從上林苑回來?”

太子妃騎在黃驄馬上對他微笑點頭,仕女裙靜垂身側典雅大方,氣質柔美,看去同太子倒是極相襯的一對。她身邊一個眉眼俏麗的少女,紫衣騎裝鹿皮長靴,背掛飛燕銀弓,看著夜天漓脆聲笑道:“十二爺,今天獵了什麼好東西?”

夜天漓道:“今日沒狩獵只兜了幾圈馬,怎麼剛剛在圍場裡沒見著你們?”

那少女“咯咯”一笑,悄聲道:“我和太子妃老遠看著皇上的御駕偷偷躲了。”

太子妃皺眉道:“剛剛應該過去給皇上請安的,你見了御駕就往東苑跑,現在還敢在十二王爺面前說嘴。”

那少女顯然和夜天漓他們都混熟,也沒什麼顧忌,說道:“十二爺又不是沒在皇上眼皮底下偷溜過。”邊笑著往卿塵這邊看來,見到越影時“咦”的挑起杏目。

夜天漓笑說:“你躲去東苑可錯過了一場熱鬧,父皇今天將越影賞了卿塵,東突厥的琥玥公主還在卿塵手中吃了大虧。”說著對卿塵道:“這位是太子妃,這是七哥的表妹殷採倩,你在七哥府中沒見過她嗎?”

卿塵一一施禮,太子妃頷首微笑,殷採倩驚奇的將卿塵和越影上下打量,突然道:“哎呀!你就是湛王府裡藏的那個美人兒?”大夥兒都愣住,她笑著說:“靳妃嫂嫂說的果然沒錯,前幾天我還特地去湛王府,結果你出去了沒遇上,大哥說湛哥哥最近脾氣大讓我少去添亂,我正著急見不著呢。”

卿塵見她活潑可人,不禁莞爾失笑:“我也聽七爺提起過你,特意不如趕巧,今天就在這兒遇到了。”說話間一起前行,遠遠已見著天都城門,殷採倩說道:“好久沒去湛王府了,咱們叨擾靳妃嫂嫂去!”

太子妃柔聲道:“你們去吧,出來這麼久太子還不知道,我得先回東宮了。”

夜天漓側身對卿塵道:“萬一七哥今晚自建章宮回來,定還要說越影的事,我可不陪你去挨訓斥。”將聲音一揚:“我約了人,也先走一步!”

卿塵沒好氣的看他幸災樂禍的打馬離開,殷採倩撇嘴笑道:“太子妃一日不見太子便牽腸掛肚,十二爺從來沒有閒著的時候,咱們不管他們!”

倆人並馬前行,一路說說笑笑,到了湛王府卿塵隨掌管馬匹的內侍去安置越影,殷採倩則將馬鞭往侍從手中一丟,便向裡面喊道:“靳妃嫂嫂!”

靳妃笑著出來:“就知道是你,從來都是大呼小叫的進門,府裡有客人呢。”

殷採倩吐了吐舌頭往裡面看去,靳妃身後步出個光彩明麗的佳人,一身醉紅銀絲斜襟羅衣,外罩玉色雲痕紗,偏偏飛仙髻插了玲瓏步搖,月眉細長下,她眼中的瀲灩隨著嬌雅步履煥然生姿,似乎藏著幾多繁複的神采,似顰似笑,似清似媚,柔軟裡亦有著奪目的光。

她笑著對殷採倩問了聲好,誰知殷採倩卻將眉眼一涼,原本俏生生的笑意瞬間沒了蹤影,不冷不熱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