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這方面。男人在女人面前永遠要做一個強者。」我說:「女永遠不會明白,男人往往比女人更需要安全感。我並不騙你。」

「所以即使是找情婦,你也不會找我。」她說。

「我連一個太太都養不起,有什麼資格養情婦?」我苦笑。

「我明白了。」她說。

「你明白了什麼?」

「你不要再見我了。」她說。

我深深的震驚著,因為她猜中了我的心事。

「我不會埋怨你。我會想起你。」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

在燈光下,她的臉是完美的。我是哪一國的傻瓜?不好好的抓緊她?我有這個機會,到年老的時候我會後悔的。我真的會。

她又笑了一笑,她說:「我想你們男人叫這種為『艷遇』。」

「你不算。你真的不算。」我握住她的肩膀,「明冥──」

「我懂得我明白。」她說:「沒有什麼分別了,我在這裡下車如何?」

「我是一個結了婚的人。」我說。

「你是一個好丈夫。」她說:「再見。」她開了車門,下了車,筆直的向前去。

她在巷子角落消失了。

我忘了問她:「在夏天,你每日都穿白色嗎?」

我相信是的。

自那日起,我沒有再去找過明冥。我的工作很忙,我家中也很忙,但是我時常想起她。她的一身白衣服,她那種精神永遠不集中的樣子。她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

每當我在靜下來的時候,我馬上會想起她。

在街上,我看到捲髮的女孩子,我會害怕慚愧地避過,但是馬上的反應是想看清楚她是不是明冥。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我沒有再見到她。

後來我見過古某人了一、二次,我們沒有提及明冥,兩個大男人提人家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是很不應該的吧?我很惶恐,我怕永遠永遠見不到她了。

妻子生產之後,我們與友人同去夏蕙喝酒,那個菲律賓女歌手在那裡唱一首異常熟悉的歌:

「如果她向你要一個吻,

告訴他不不不,

如果他要約會你,

告訴他不不不──」

我忽然之間醉了瘋了,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我馬上到公眾電話去投下一個硬幣,打電話過去給明冥,即使只是再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我居然還記得那個電話號碼。

電話鈴聲晌了很久,一個女人來接電話,本地人的口音,向我解釋著那個小姐搬走已經很久了。我握著話筒,眼淚忽然汩汩流了下來。

我放下了話筒。

那個女歌手繼續唱:

「到派對去是可以的,

找點樂趣是可以的,

但是別挑他做愛人,

如果他要帶你回家,

告訴他不不不。」

我哭著,頭靠在手臂上。我非常慡快的哭了很久。

妻子並沒有問我為什麼。

第二天早上她只是告訴我:「你昨天哭了。」

我微笑,「是嗎?」我平靜的問:「我一定是喝醉了。」

「是了,你喝醉了。」妻子肯定的說。

女兒歪歪斜斜的走過來,快四歲了,她說:「爸爸別出去喝酒,爸爸在家陪我們。」

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躺在隔壁的嬰兒房裡。

我也很肯定的說:「我喝醉了。」

別關冷氣,夏天還沒有過。

我忘了問她:「在夏天,你日日都是穿白色的衣服嗎?」

她的身影在巷子轉角處消失。那條滿是桂花的巷子。我原來可以再抓住她一段時候,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