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行道起身行了個禮:“哪裡哪裡,是朱某打擾了楊媽媽休息,我該陪個不是才是。這會子把你鬧了起來,恕罪恕罪。”

那楊紅蓮卻是笑意更濃:“朱公子貴人事忙,能抽空到館子裡已讓老身我甚感榮耀,哪怕是深夜老身也是要起來見客的。”

她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見著吳珍兒坐在了朱行道左邊,眸裡掠過一抹不悅之色,拉了張凳子坐在了朱行道右方。

兩人坐下又各自寒喧了幾句,楊紅蓮便先開口問道:“不知朱公子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朱行道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楊媽媽可知道東鄉李老爺有意選婿之事,聽說若是成功的話,媒人可得一萬兩紅包。啊呀,這事可是破天荒啊,誰家也沒這大手筆,不知道此事能被哪家媒館說成,那可是發了財了。就算不說發財,那該在同行裡多有面子啊”

此話一出,楊紅蓮和吳珍兒俱是驚訝萬分,兩人同時張大了口,鄭向丹這個外向的更是嚷出聲來。

其實東鄉李府她們早早便盯上了,但李老爺要求極高,一般男子進不了他的眼,她們尋來尋去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此事也只得放下。聽朱行道這麼說,楊紅蓮也是極聰明之人,知道這可能是個好機會,一下子來了興致道:“老身斗膽問一句,不知這訊息,朱公子在哪打聽來的呢?”

朱行道微微一笑道:“今天我遇著心兒,她去找李府老爺了,回來告訴我這個訊息。”

楊紅蓮疑惑道:“心兒?她為何要去找李府老爺,她怎麼就想到主動去找李老爺了?”

朱行道淺淺一笑:“媒人界裡之事,朱某不甚清楚。”

見朱行道有意隱瞞的樣子,楊紅蓮也不多問,畢竟行裡有行裡的規矩。只是笑著道:“多謝朱公子相告,只是若說這未娶妻的公子咱縣裡是特別的多,然則李府那樣的大門大戶要求自然比不得普通人家的那樣簡單,我這邊也實實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看了一眼朱行道,這才繼續說道:“也不知朱公子此次前來是否是有意向老身介紹個合適的公子哥兒?”

聞言,朱行道緩緩的點點頭,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正是如此。”

聽他這樣說,楊紅蓮不覺眼眸一亮,要說朱行道認識的人都甚是多金,這次他介紹來的必定也不會是池中之物,勝算的機會是大很多的。當然,如果是朱行道本人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那麼,也不知朱公子要介紹的是哪家的公子?”

朱行道笑了笑,卻是站起身拱手向楊紅蓮作了個揖,一挑眉道:“依楊媽媽看,在下毛遂自薦一下,勝算幾何?”

毛遂自薦了?楊紅蓮和吳珍兒同時愕在當場,本是沉默的吳珍兒一時之間再也忍不住的尖聲說道:“公子是說要自己去?”

“不錯,難道吳媒婆你覺得我不夠格嗎?”朱行道摺扇一開輕搖著,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說道,語氣真能把人給氣死。

一時之間,吳珍兒整個人如同遭了五雷轟頂一般僵在了當場,臉色一下子白得跟雷陣雨來前的烏雲邊緣差不多,那種近乎青色的白,然後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對比起吳珍兒的傷心欲絕,楊紅蓮卻是喜上眉梢的眼眸一亮。她才不管吳珍兒什麼想法呢,方才她就一直在心中盤算著,若那人選是朱公子便好了,沒想到竟真的是如了自個的意

她忍不住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細細打量了朱行道一遍,嘴裡不禁露出極其滿意的笑容。要說在這縣裡,論樣貌是極難找出比朱行道好的。再者撇開家世不看,朱行道風流倜儻學富五車,縣裡哪個女子心底不視他為如意郎君,若是朱行道親自來的話,那自己的得勝率是一半有多,那一萬兩的媒人錢可也是已經好大份已經能落入金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