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更多折浮屍從黑暗中湧了上來,將那缺口堵得嚴嚴實實。

看到這情形,丁思梵才察覺出不對頭來,感情這浮屍殺不勝殺,要是這樣打下去的話,等一會兒子彈耗盡,那些浮屍再湧上來,他們幾個人就會淪為寄生於浮屍體內的鬼蟲子的獵物,那後果可是太可怕了。

心裡一害怕,丁思梵才有心思注意到那浮屍是何等的可怕,但見洞窟的上部密密麻麻全是泛著磷磷熒光的怪屍,丁思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急忙躲到了我父親的身後。

我父親和老歪叔悶聲不吭,一隻手提著滿臉陰毒的葛教授,一手持槍,除非那空中的浮屍迫得太近,否則的話,他們根本顧不上理會,只顧向著半山腳那蛩盆所在的洞穴方向奔去。

半空中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一具浮屍膨脹的腹部突然洩漏,氣流狂噴而出,強大的氣流推動著浮屍,如一枚高速炸彈般向著我父親突射而來,我父親驚叫一聲:“小鬼子的噴氣式,厲害……”不及開槍,就地臥倒,那浮屍嗖的一聲掠過,撞擊在黑暗之中發出了齷齪的碎裂之聲。

緊接著,半空中哧哧響的氣流之聲越來越紊亂,浮屍們開始了它們的第一輪攻勢。

突然之間一片刺耳的氣流噴擊之聲,數不清的浮屍從四面八方噴射而下,將幾個人嚴嚴實實的罩在正中。

(7)摯情如仇

“快!來不及了!”

聽著頭頂上那刺耳的氣流之聲,眼見黑壓的浮屍疾速襲至,老歪叔就勢抱起粽子般的葛教授,率先向山坡下滾落下去。而我父親則抱起丁思梵,緊跟在老歪叔身後,嘰哩軲轆的也滾了下去。

上面響起了一片浮屍撞碎于山坡上的駭人異響,屍水噴揚之處,一隻只竹節般黑色而醜陋的鬼蟲子從屍體中爬了出來,急不可耐的向著我父親他們追了上來,這些邪惡的東西已經習慣了人體內的適宜環境,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了這個物種獨特的進化途徑。

丁思梵被那一片黑壓壓的蟲子駭得臉色慘白,沒有注意到他們之所以停止滾動,是因為葛教授的身體被張天師的那座石碑攔住了。正當她驚心回首之際,一隻手恰好按在葛教授嘴前的地面上,一看到丁思梵的手腕,葛教授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嘶叫,張嘴猛的咬了過來。等到丁思梵發現這情形的時候,躲閃已是來不及了。

這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擋在了丁思梵的手腕前,葛教授那流著涎水的嘴吧,一口重重的咬了上去。

那是我父親的手。

那隻手被火藥燻得烏黑,面板上傷疤累累,葛教授那一口直咬到他的骨頭上,葛教授更加兇狠的用力,想咬斷我父親的腕骨。

丁思梵驚叫一聲:“夏大叔……”霎時間淚水迷濛了她的視線。

老歪叔一聲不吭的把槍管往葛教授嘴裡一捅,葛教授憤滿的嘶吼一聲,抗議老歪叔的阻止他進食的這一野蠻無禮行為。但是老歪叔卻不跟他客氣,繼續把槍管向葛教授嘴裡捅去,捅得葛教授嘴吧鮮血狂湧,不得不鬆開了嘴吧。

然後老歪叔把槍口對準了我父親的頭部,丁思梵慘叫一聲,上前想阻止,可是老歪叔的手臂一搪,將她象個稻草人一樣的搪了出去:“別擔心,丫頭。”老歪叔的聲音顫抖:“老夏走了,還有我老歪叔照顧你……”

“呸!”我父親大為惱火:“老歪,你他媽的少打人家的主意,小丁同志還未成年呢……沒事老歪,我還能再抗一會兒……”

“問題是,你還能抗多久?”老歪叔冷聲質問道。

“只要我們進了洞,你就可以開槍了。”我父親聲音委頓的道。

“那好,就先這麼定了吧。”老歪叔俯身扛起滿臉自得的葛教授,扭頭擲出一顆手榴彈,將一群順著山坡疾追下來的鬼蟲子炸得滿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