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智廣與王有才應了一聲,立即端著槍進入了霧嵐之中。

看著他們兩人的蹤跡為濃霧所遮沒,父親又一打手勢:“所有的人,立即銜尾跟上,一個也不許掉隊!”

餘下的六個戰士端著衝鋒槍,緊隨在父親身後,一同向前摸了過去,走著走著,那悲苦的嗚咽之聲突然消失了,父親心中無由得一緊,打了一個手勢,緊跟在他身後的馬天縱立即發出一聲啄木鳥叫,召喚前面的尖兵婁智廣和王有才。

孤零零的鳥鳴之聲如飄落的枯葉,在太子溝中迷霧中迴盪著,所有人於這單調的鳴叫聲中等待著,等待著,但他們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一絲回聲。

父親的心立即沉了下去。

婁智廣和王有才,他們竟然沒有回應聯絡訊號。

(4)神秘怪穴

婁智廣和王有才竟然沒有回應,這事大出父親的意料,須知這兩個戰士不是普通計程車兵,那婁智廣本身就是一個連長,作戰勇猛足智多謀,王有才更有一身家傳的武藝,等閒十個八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說花疙瘩一夥能夠無聲無息的制伏這兩個人,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婁智廣和王有才中了埋伏,那也不會輕易的就範,至少也能聽到他們的搏鬥或是反抗之聲。但是父親帶著人將那片地區連續搜尋了幾遍,仍然沒有找到他們的人,也沒有發現屍體,甚至連一滴血也沒有發現。

父親命令大家再次進行仔細搜尋,當他經過一座龐大的動物頭骨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那巨型頭骨的最下面有一道黑色縫隙,於是他急忙招手,讓大家聚攏過來,用力把那架頭骨挪開,露出了地面上一個黑黝黝的洞穴。

俯身下去,戰士魏新村側耳正想聽一聽穴中的洞穴,突然之間,一聲高亢而淒厲的哀嚎猝然從洞穴中傳出,那尖利的聲音就象是一枚子彈,霎時間擊碎了魏新村的耳膜,就見他身體猛烈的搖晃了一下,失去平衡,一頭栽向了洞內,幸好父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猛的一下把他提了上來。

戰士馬天縱急忙上前,護住我父親:“首長,這洞裡有東西,給他幾顆手榴彈吧!”

“不行,”父親擔心的看了看蜷縮成一團,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魏新村:“我們這次的任務首在於營救丁思梵同志,其次是剿滅花疙瘩一夥,在沒有發現敵蹤之情,決不允許開槍。”

戰士李天喜,孫波茹急忙上前,仔細檢查魏新村的傷勢,然後報告說:“首長,魏新村他的耳膜被震碎了,連帶著大腦神經也受到了嚴重傷害,他已經……”

孫波茹參軍前是一名中醫,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結果卻是誰都知道,洞穴中那詭異的尖嘯,已經徹底摧毀了魏新村的戰鬥力。只見他臉上的肌肉無規律的扭動著,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怪笑:“咯咯咯……”餘人大驚,忙不迭的端槍將他圍住:“魏新村,你搞什麼鬼?”

“哈哈哈,嘎嘎嘎,”魏新村坐在地上,滿臉都是歡快的表情,那興奮的樣子,看了讓人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的精神已經錯亂。

我父親當時大吃一驚,他帶來的這八個人,無一不是神經堅韌一如鐵絲般的冷血戰士,意志力驚人的堅強。象魏新村,他曾在一次戰鬥中腹部負傷,衛生員要將他抬下戰場,卻被他虎吼一聲推開,然後他自己拿出顆子彈,擰掉彈頭,將火藥倒在傷口上,划著火柴一點,嗤啦一聲,那皮肉的焦灼味道令人無不震驚,而他卻連眉毛也不眨一下,就這樣算是消了毒,拎起槍又衝了上去。

象這樣的鋼鐵戰士,怎麼會如此輕易的精神錯亂?

“魏新村!”我父親大吼一聲,試圖讓他清醒過來:“別忘了你的責任!”

魏新村的身體明顯的呆怔了一下,他那迷亂的目光慢慢轉向了我父親,雙手在地面上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