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如此,我爹他已經丟了半個耳朵,這讓我父親真是又痛心又惱火,丁思梵同志啊,你犯下的錯誤實在是太嚴重了,你起到了階級敵人起不到的壞作用……忿惱之下,他手握手槍筒,用力的一輪。

砰的一聲,手槍柄重重的敲在那隻正撲過來的半人類胚胎怪物的腦殼上,砸得那東西呱的一聲怪叫,一個跟頭翻了出去。

我父親怒不可竭的正要追上去,卻被丁思梵攔腰抱住了他,他一邊急忙想解開丁思梵的手,一雙眼睛還要防著那怪物再撲回來,忽然感覺到丁思梵的反應大大不對頭,這時候她的身體綿軟,全身火熱,面頰紅熾,滾燙的臉頰緊貼在我父親的後背上,嚇得我父親失聲大叫起來:“丁思梵,你發燒了……”

丁思梵低低的嗯了一聲,手臂用力,想把我父親搬起來放倒,可我爹那人擺明了不懂風情,豈容得丁思梵如此放肆?雙手抓住丁思梵的手臂一用力,從丁思梵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趁勢一扭,將丁思梵的手臂倒剪,腦袋不由自主的低下,痛得她失聲叫了起來。

“想跟老子來這一手?哼,你打錯了算盤!”我父親氣憤得滿臉痛紅:“丁思梵,你中了王莽的毒害太深了,竟然想用美人計勾引老子,也不想想老子是那麼容易勾引的嗎?丁思梵,你還有沒有救就看你能不能自己覺醒過來了,你看看這些東西,好好看一看……”他強硬的把丁思梵的腦袋壓到一堆玉杯、玉劍飾和玉簋等玉飾物中:“你好好瞧一瞧,這都是勞動人民的血汗啊,為了這些東西王莽害了多少無辜的善良百姓,難道這殘酷的現實還不足以讓你猛醒嗎……”

這就是我爹那個時代的思維,他堅持認為是丁思梵腦子中的剝削階級思想殘餘還沒有肅清,所以才苦口婆心的對丁思梵進行教育,指望著丁思梵同志能夠猛然醒悟,重新回到以他為代表的人民懷抱中來。

這個辦法硬是管用——我爹他如是認為。但我母親卻不這麼看,我母親丁思梵告訴我說,當初她和我父親在王莽的藏寶秘宮中與死了兩千年的王莽進行堅決鬥爭的時候,她因為過於疲勞而被黑居那雙可怕的怪眼懾去了神智,倒下的時候腦袋正好枕到一堆辟邪的玉器上面,須知人類使用玉器的歷史已經有上萬年了,一萬兩千年前,遼南的原始居民就知道磨製玉器,到了商代,玉器的工藝技術從開料、研磨、切削、勾線、浮雕、鑽孔、拋光等都達到了極高的工藝水準。人類的先祖之所以如此珍愛奇玉,原因就是這東西性溫涼,能辟邪。

我母親丁思梵告訴我說,當她的腦袋一捱到那些玉器,彷彿一道清涼的泉水流過,霎時間她的心境一片空明,思維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知道剛才自己竟然把我爹的耳朵咬掉了一塊,不禁大為驚訝,不明白自己幹嗎非要咬他,這男人多髒啊,耳朵眼裡都是泥……

清醒過來之後,丁思梵連吐了幾口唾沫,掙脫我父親後,撒腿就往前跑。

“站住!”我父親氣勢洶洶的追過去:“你要去哪兒?”

“我去刷牙……嗽嗽口……”丁思梵的臉漲紅了。

“怎麼樣?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

我父親氣憤交加的大吵大鬧起來:“你就是滿腦子剝削階級思想沒有肅清……嫌我髒是不是?我告訴你,老子再髒也他媽的比王莽那東西乾淨……”

“這倒也是……”丁思梵不得不認為我父親此言有理。

(6)爭逐廢宮

看到丁思梵恢復了清醒,那個猴子不是猴子人不是人的怪物黑居又攀著懸樑蕩了過來,用那雙邪惡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

丁思梵嚇得轉過身去,不敢看那東西,那東西趁勢就要撲過來,卻被我父親順手操起一支青銅戈,輪起來沒頭沒腦的照那東西一通亂打,黑居氣憤憤的躲開,我父親趁機把丁思梵的身子扳過來:“你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