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進來了……”話未說完,那戰士已經倒地身死,露出他後背上的十幾個彈洞。

外邊響起了啪唧啪唧的光腳板走路的聲音,就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問道:“大爺,你怎麼就能肯定那軍長的姨太太是住這兒?要是讓兄弟們撲了空兒,那該有多掃興啊。”

“放心吧老二,我說你就別唧唧歪歪了,”另一個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是早就告訴你們了嗎?是九嬸讓我來這兒的,要不是九嬸她給我們引路,我們能從共軍那黑壓壓的人堆裡平安無事的鑽出來嗎?告訴你老二你再敢懷疑九嬸當心我開你的刑堂……”

十幾個面目猙獰的土匪出現在門口,猛然看到室內的兩個女人,所有的怪眼同時凸了出來:

“啊哇啊,兩個大美人,老子今天真是有福氣啊……”

那狼一樣的嚎叫之聲,讓丁思梵和曾月鳳兩人嚇得魂飛天外。

(8)邪靈隱現

湧進來的大漢們,為首的滿臉滿頭五顏六色的七彩粉瘤,就是瞎子也能一眼認出他就是花疙瘩的匪首大疙瘩,緊挨著他的是留山羊鬍須,戴小圓眼鏡、頭上一頂瓜皮小帽,身穿寶藍色長衫,斜挎兩隻盒子炮的二疙瘩,再後面是力大驚人的瘦子阿牛等一干悍匪。

這夥膽大包天的土匪們摸進軍部,正將丁思梵和沐浴中的曾月鳳堵在房間裡,頓時一個個醜態百出:“大爺二爺……這兩個女子真是仙女啊,粉嫩粉嫩的,快點讓兄弟們開開葷吧,兄弟們這都熬不住了……”

“不想活了你們,鬼叫什麼?”大疙瘩兇狠的喝斥道:“這是九嬸要的人,誰敢碰她們一下,老子扒了你的皮!”

眾匪頓時現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用兇惡的眼光死死的盯著丁思梵和曾月鳳。

只聽一聲咳嗽,師爺二疙瘩說話了:“大爺,兄弟們出生出死,提著腦袋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才……”眼見大疙瘩那兇狠的目光轉向他,二疙瘩見風轉舵,變了口風:“兄弟們也不說想一想,若沒有大爺的帶領,你們他媽的早讓共軍抽筋剝皮了,現在居然要以下抗上,目無山規,真是豈有此理!”

大疙瘩用鼻子哼了一聲:“老二,你別他媽的跟老子陰陽怪氣,兄弟們來到這裡,老子總不會讓大家吃虧的,你們聽著,給我把那個大肚皮的娘們拖出去,兄弟們打完排子炮,再給我把他肚子裡的小共產黨掏出來,那個圓臉短頭髮的,誰的眼睛再看她一下,手指若是沾到了她一下,寨規侍候。”

“得令!”土匪們一湧而上,抬起大浴盆,將嚇得驚叫不已的曾月鳳強抬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大疙瘩和手拿浴巾的丁思梵。

丁思梵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模樣醜陋而可怕的土匪,她還年輕,正是做夢的年齡,卻沒想到死亡竟然以這種讓一個少女最為害怕的方式來到,讓她心裡倍感悲涼。

但死亡既然已經到來,恐懼於事無補,所以丁思梵的心靜出奇的淡漠。

她淡漠的看著眼前這個土匪,等待著她生命的最後一刻。

但是她沒有等來最讓她害怕的那一刻,反而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怪事。

只聽撲通一聲,那匪首大疙瘩,竟然跪在了丁思梵腳下。

“九嬸在上,兒子在這兒給您磕頭了……”

(9)歸位之途

看到大疙瘩撲通一聲跪下,聲稱九嬸,丁思梵本能的向四周看了看,可是她只看到房間就只有她和大疙瘩兩個人,沒看到大疙瘩正對著說話的“九嬸”,所以她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土匪的腦子有毛病。

實際上,我母親丁思梵當時真正的想法是:這個土匪頭子是個變態……但是因為當時還沒有“變態”這麼一個名詞,凡是歸入到變態行為中的人或事,當時人統統以“腦子有毛病”來稱呼。

大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