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馮玉梅不明白為什麼市裡會有不希望沈淮做太多的事情,也不明白沈淮如果不直接出面,他會以什麼方式解決這些問題,也不知道沈淮要做的另外一件事是什麼。

馮玉梅甚至不明白肖浩民怎麼跟沈淮搭上線的。

沈淮沒有把更多計劃的細節,透露給羅慶、馮玉梅知道,只是說道:“羅站長,你明天直接到市裡,找宋曉軍。宋曉軍現在是楊玉權副市長的秘書,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他會帶你去跟楊市長見面。你到市裡後,楊市長那邊會有安排……”

沈淮從公文包裡拿出紙跟筆,把宋曉軍的聯絡抄給羅慶,又對馮玉梅說道:“馮主任,縣工商局那邊欠我一份報告,你這兩天幫我盯著拿回來。羅站長跟肖鎮長要做些事情,我們要幫他們吸引火力。另外一個,嵛山縣很多問題要確實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不然很多事情想要去做,也會打很大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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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從肖浩民家後門悄無聲息的離開,馮玉梅、羅慶倒沒有急著回去,她們心裡還有很多的疑問,不方便直接問沈淮,但希望能從肖浩民這裡得到答案。

馮玉梅、羅慶不走,肖浩民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什麼,攤手說道:“我跟沈縣長也沒有打過幾次交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跟你們提過,我讀大學時,現在的市教委主任顧培英當時還在東華師範學院裡任教。前段時間顧主任把我叫過去,說是沈縣長可能會到嵛山來任職,我也是那時才跟沈縣長第一次見面。”

九十年代中期,地方官員還是主要從原籍提拔,幹部交流跟迴避才有初步形成,還沒有完全成氣候,使得地方官員之間的網路格外密切。

馮玉梅、羅慶對市裡的情況不熟悉,也不知道市教委主任顧培英跟沈淮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肖浩民能透過之前的大學導師跟沈淮搭上線,總要比他之前給張有才壓得毫無脾氣要好。

關於沈淮身上那些或好或壞的傳聞,馮玉梅跟羅慶也不好細問。

馮玉梅倒是帶著試探的口吻跟肖浩民說道:“沈縣長招商引資的本事倒是真厲害,辦企業的能力也是一流的,梅鋼及梅溪鎮這兩年發展極快,要是嵛山縣能有梅鋼這麼一家企業發展起來,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啊……”

嵛山縣說起來就是窮。

縣裡也是為了能多從嵛山湖水電站多榨一兩百萬的收入,才在豐水期保持那麼高水位的運營,而無視豐水期那麼高的水位,對大壩本身造在的威脅;也是各個地方都要錢,才沒有錢返給水電站加強大壩及湖壩的修護。

馮玉梅他們對市裡的事情跟斗爭談不上有多瞭解,只知道沈淮是得罪了市委書記受懲罰才給踢到嵛山來坐冷板凳的—這大概也是沈淮嘴裡所說的,市裡有人不希望他在嵛山做事情—但他們也知道梅溪鎮的鍊鋼規模九六年就能突破百萬噸,其他附帶收益不說,僅三十億直接產值帶來的稅收就可能將近兩個億。

雖然梁振寶、高揚以及在地方上盤踞日的張有才家族,對沈淮的到來是充滿警惕心的,但對於更多的幹部群眾,只要知道梅鋼及梅溪鎮崛起的事蹟,對沈淮的到任,還是有些期待的。

想想也是可憐,馮玉梅即使提拔縣政府辦副主任,春節前的年終獎可能也只有兩千元。

同事或者上下級之間送個禮,很多人都還習慣到菜市場割一塊肉、買條魚送上去門;嵛山官場送現金都極少。

有些人甚至開玩笑說嵛山縣現在的貪汙**還只是處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說到底就是窮。

越是窮,越是鬥得厲害,芝麻大的利益,都有無數人盯著,爭得頭破血流。但嵛山真的能像梅溪那般,引入完全不同層面上的發展格局,除了縣裡幾個頭頭,中下層幹部裡有幾個不想嘗試一下年獎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