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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時候我們不慌不忙,只做應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君子坦蕩蕩。”王容笑著招手讓幼子更上前一些,這才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繼而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若是換成你主事,遇事也要這樣。”
儘管王容沒有把話點透,但杜幼麟已是悚然而驚。莫非那場絕大的風波,並不是什麼李林甫主使,打算栽贓陷害父親,而讓骨力裴羅施行?恰恰相反,正是父親策劃的這一系列事件?他忍了又忍,最終仍是不禁開口問道:“阿孃……為什麼?”
聽到杜幼麟問為什麼,王容沉吟了片刻,便看著幼子低聲問道:“你知道吉溫在雲州想要陷害你阿爺,結果卻發現了什麼?”
杜幼麟知道的,也不過是外間傳言這些,此刻不禁愕然搖了搖頭。
“吉溫聯絡了雲中太守韋誡奢,雲中守捉使陳隆,想要透過陷害你的叔父杜望之,從而構陷你阿爺。可他們全都沒有想到,你阿爺從代州都督裴使君那裡得知了吉溫在雲州鬼鬼祟祟的事情,故而提早佈置。於是,儘管雲中守捉使陳隆扣留了麾下將校,拿下了杜望之,而後又將其心腹軍官一併拿下送了雲中太守府,但事後卻激起了雲中守捉將士公憤,反而在你阿爺抵達雲中太守府後,下頭將卒把這位守捉使給押送了來。至於韋誡奢,他把整個雲州的上下官員全都召集了起來,想要辦成鐵案,可到頭來卻眾叛親離,自己都在慌張之下把事情全都推到了吉溫身上。”
見杜幼麟聽得面色凝重,王容方才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吉溫縱使陰謀敗露,卻發現你阿爺在離開雲州將近二十年後,卻仍舊擁有絕大的影響力,雲中守捉上下將卒仍然能夠聽命於他,雲中太守府的差役胥吏依舊對他俯首帖耳,而他所到之處,從代州到朔州,再到雲州,全都是一副軍民夾道歡迎的景象。你說如果吉溫回京如實上奏,即便證實了他陷害之事,陛下會怎麼看?”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杜幼麟畢竟不是早年就上過戰場殺過馬賊的長兄,對於殺人這種事還有些莫名的排斥,所以,他的話只說了半截就戛然而止。下一刻,他便聽到了母親那猶如呢喃似的回答。
“就算沒有這次也會有下次,吉溫死了,李林甫就注意不到這件事?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那麼,兩害相權,取其輕。趁著這一次,和李林甫徹底撕破臉,這是一種態度!太子是東宮,所以李適之也好,韋堅也好,皇甫惟明也好,一度被人視之為******,合力抗衡李林甫。但韋堅皇甫惟明被貶,李適之顯見也已經失寵了,這時候你阿爺就算不想自立山頭,也自會有人把他當做一尊山頭。而朝中尚有裴寬韋陟等和他交好的人,這時候再不站出來,難道等到人都被李林甫砍得七零八落,又收拾到他頭上,朝中孤立無援時,那會兒再站出來?”
“可是陛下……”杜幼麟正想問,李隆基難道不會因此生疑,可看到母親那一絲冷笑,他登時恍然大悟。
藉著吉溫這一次的誣陷,即便以天子疑忌為代價,只怕父親是想要讓天子看得清清楚楚,李林甫已經快要一手遮天了!
知道兒子已經明白了,王容眉間那條條細紋頓時舒展了開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今次雖說是突發事件,但也不得不借勢而為!
前朝驚濤駭浪,後宮卻彷彿平靜無波。先前當得知這次吉溫遇刺的事情可能和杜士儀有關時,楊玉瑤簡直心花怒放,可誰知道情勢陡然急轉直下,讓她根本看不明白。而她想要努力摻和一腳的打算,也被楊釗費盡心機送進來的信給嚇了回去。用楊釗的話來說,這件事別人都只恨燙手的山芋甩不脫,她最好有多遠躲多遠。所以,此時此刻她只能一邊不耐煩地應付著來打聽女兒婚事的曹野那姬,一邊讓侍婢給自己用鳳仙花染指甲。
“我都說了,蟲孃的事情我會想辦法,